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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小说网 www.jdxs.cc,豪门婚宠之诱妻入局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屋内一片寂静。

    陆展远当然不会因为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孩子,因为迟迟的几句话,就对结婚二十几年的结发之妻产生怀疑。

    他真正介怀的是,在迟迟说那句话时,南音脸上来不及掩饰的阴狠之色,就好像是面具剥落一般,那瞬间的改变,令陆展远十分地不安。

    他近乎咄咄逼人地,质问迟迟与陆家的关系,这在两人结婚,甚至是相识以来,还都是头一遭。

    “爸,你这什么破问题啊?这孩子跟我们陆家能有什么关系?我都从来没见过他。”

    陆渺渺觉得陆展远这问题问得简直太莫名其妙了。

    不过是小孩子胡说八道罢了,也亏得爸爸这么较真。

    “夫人,这个问题,你来回答。”

    “渺渺已经替我回答了。”

    南音这个时候已经恢复镇定,她语气平静地道。

    陆展远却是不信。

    这是一种常年入伍,军人的敏锐直觉。

    他的夫人在撒谎!

    “以专,你来说。”

    陆展远把目光转向病床上的陆以专,眼神平静而又蕴着威严。

    南音双手用力地捏住手中的真皮包,指尖扣进包里,抓出一道痕迹。

    陆以专不经意地扫过母亲泛白的指尖,随意地往后靠,慢悠悠地反问,“父亲希望我回答什么?”

    陆以专越是不肯正面回答问题,陆展远更是认定了这其中必然有着蹊跷。

    他的身体几十年如一日地站成松柏的姿势,语气平稳而又含着积威,“回答你所知道的,一切。”

    陆渺渺的神经就算再粗,这会儿也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气氛压抑得令向来无法无天的她竟然都不敢再贸然地开口。

    “迟迟”

    一道清隽悦耳的嗓音,如同夏日闷热午后的一缕清风,病房里凝滞的空气,忽然就流动了进来。

    陆展远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但见病房的门不知何时打开,门口,倚着一个面容俊美的男人,姿态慵懒却风华无双。

    别看边城POSE摆得足足的,心里头烦躁着呢。

    边城是被苏浅暖给赶下床的。

    原因?

    唔,因为睡着睡着吧,小小城不小心觉醒了下。

    然后吧,一米二的床,两人的距离又那么近,于是乎……

    凭边城的厚脸皮,本也可以死乞白赖,死缠烂打,求再赐一个同床共枕的机会。

    可惜,小小城觉醒了,苏浅暖的睡意也没了,这个自打有了男人,就总是忽略儿子的女人,总算想起来本该睡在她边上的儿子了。

    边城也没说迟迟是去找陆以专去了,只说孟沁柔把人给要走了。

    苏浅暖不疑有他,只是单纯地认为这个点,孟沁柔也该午睡了,太过打扰人不好,就让边城把迟迟给叫回来。

    边城看了看时间,小家伙确实已经严重超时了,这才过来叫人。

    打了个呵欠,边城对着屋内的迟迟勾了勾手指头。

    不是没有看见陆展远近乎审视的目光。

    与他何干?

    “爸爸。”

    小家伙欢快地往边城所在的方向跑去,直到边城稳稳地接住他,抱在怀里,这才转过身,对着屋内的众人,扬起灿烂的笑容,对着屋内的众人挥了挥手,脆升升地道,“外婆、舅舅、小姨,下次见。”

    “她不是你的外婆,她不配。”

    边城就这样抱着迟迟离开了,从头到尾,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没有给过屋内的人,除了被他叫走的迟迟。

    方才还觉得像是一缕清风的嗓音,此刻顿时化成了雪山之巅那凌冽的风雪,明明每一个字的发音都那般轻然,听得人却是一个哆嗦,深入骨髓的那一种。

    屋内一片岑寂。

    边城承认,他是故意透了底,让迟迟知晓,住在隔壁病房的陆以专,很有可能就是他的舅舅。

    他故意隐瞒了陆夫人对暖暖所做的一切,让迟迟以为,是因为鉴定结果没出来,两家才没有贸然相认。

    其中固然有,大人的恩怨不应让迟迟知晓,更多的是,杀陆夫人一个措手不及,他做到了,不是么?

    “爸爸,为什么外婆不配当迟迟的外婆啊?”

    “因为,她让我心爱的女人受了太多的苦。”

    “啊~听上去是挺差劲的样子。可是外婆给了妈妈生命啊。老师说,每一个母亲都是伟大的。”

    “嗯。不是每一个母亲都是伟大的,母亲的属性,首先得是个人。是人,就会有好人,有坏人,有人伟大,有人肮脏。”

    “啊。太复杂了。迟迟听不太懂。不过,爸爸,你一本正经的样子,好迷人啊~”

    “谢谢。么么哒~”

    “爸爸,你在卖萌吗?”

    “是的,所以你晚上可以睡沙发,让为父我睡床吗?星星眼。”

    “爸爸。你还可以再要点脸吗?”

    “……”

    父子两人的对话渐行渐远。

    陆展远在最初的震惊过去,第一时间,就是追了出去。

    “母亲,如果我是你,这个时候,应该想着,如何才能最大程度地获得父亲的原谅。”

    南音想要追上去的脚步一顿。

    她倏地转过身,狠狠地瞪了眼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终是犹如困兽,颓然地跌坐在了沙发里。

    “哥,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陆渺渺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母亲,心里头涌上前所未有的不安。

    陆以专给从方才起,就努力地自我催眠,我只是一副壁画,我只是一副壁画的卫平使了个眼神。

    “咳——”

    嘘咳了一声,成功地获得陆大小姐嫌弃的眼神。

    “渺渺,纪允人从琪罗村回来了,现在人在阳市的酒店里,酒店距离医院也很近,你要过去吗?”

    一听说纪允,陆渺渺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真的?赶紧的,把他酒店的具体位置发给我啊。”

    她催促到。

    “那家酒店老板跟陆少比较熟,这样吧,等会儿我跟你一起过去,直接把你带到纪允的房间里,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好啊!好兄弟,够义气!”

    陆渺渺拍了拍卫平的肩膀。

    卫平的唇边溢出一抹苦笑,如同行船的水面,很快便趋于无痕。

    “走吧。”

    “现在?”

    “嗯,择日不如撞日嘛。”

    阳光俊朗的笑容里,没有任何的阴霾。

    “有道理。妈,那我跟卫平哥先走了啊!哥,我下次再过来看你!”

    一听到纪允就脑袋发热的陆渺渺,就这样把方才盘旋在心里头的那点不安给抛在了脑后,跟着师兄追男人去了。

    “你要是像你妹妹一样,那该多好。”

    陆渺渺跟卫平走后,许久,南音声音暗哑地道。

    一阵低笑从陆以专喉间溢出,眸光却陡然锐利了起来,“可惜,儿子终究没有妹妹,缺心少肺的天分。”

    所以,有些事,他察觉了,就不能,不管,不能,不过问。

    帮母亲善后,已是最低的底线。

    至于父亲那里,他无权剥夺父亲的知情权。

    ……

    “小伙子,等一等。”

    边城一手抱着迟迟,一手放在门把上,刚要旋开。

    他回过头,见是陆展远,挑了挑眉,眉目清淡。

    陆展远会追上来,并不在他的预期之内。

    “方才小公子在病房内所说的话,可是句句属实?”

    大概是边城身上那种贵公子的气质太过明显,以至于陆展远不知不觉,就以“小公子”这样过分礼貌的称呼,称呼迟迟。

    “陆将军的心里,不是已然有了答案?”

    否则,又何必追上他。

    “能跟我说说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吗?”

    边城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迟迟。

    小家伙鬼灵精得很,一看边城这表情,就知道两个大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而且,八成是他不能听的。

    “我进去找酥酥啦。如果酥酥问起,我就说爸爸遇上老朋友了,有事情要谈。”

    “嗯。去吧。”

    边城把迟迟放下来,揉了揉他的脑袋。

    苏浅暖在门口听见边城跟人谈话的声音,房门打开,却只看见迟迟一个人回来,不由地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

    迟迟中午溜号了,没有午睡。

    这会儿困意袭来。

    他掀开被子,爬上床,掩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有个爷爷把爸爸叫住了,爸爸就跟那个爷爷走了。”

    “爷爷?”

    是边先生在阳市的长辈吗?

    好像没有听说边先生在阳市也有亲戚啊。

    苏浅暖还想问对方长什么样子,自己认不认得,小家伙已经盖着被子,睡着了。

    苏浅暖中午被边城闹得也没怎么睡,见迟迟回来了,总算放下心来。

    在他的边上躺下,没过多久,也睡着了。

    走廊不是谈话的地方。

    住院部后面有个供病人散步的花园,占地面积颇大。

    陆展远就是阳市的人,对第一人民医院也还算熟悉。

    两人乘坐电梯,到了一楼,直接来到医院的后花园。

    大中午的,花园里没什么人,花园里,树木长得茂密喜人,坐在树荫下,也不怎么热,就是石凳被晒得发烫。

    边城瞥了眼那看似整洁干净的石凳,就收回了目光。

    整个人斜倚着树干,双腿笔直修长,淡然地开口问道,“陆将军想要知道些什么?”

    “我夫人,除了以专跟渺渺,还有第三个孩子?”

    “是。”

    “你有何证据?”

    别看陆展远脾性温和,可那也是近年来,从部队里退出来以后的事。

    眼下,他双眸这么微微一眯,便透着早年参军时的杀伐决断,如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无形中给人以压力。

    一般人恐怕早就在他这样的目光当中瘫软下来,可惜,边城从小就在老爷子的积威下,早就对此类的目光免疫了。

    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斑驳地映在他的身上,带着夏日的暑气,边城眯了眯眼,“几天前,暖暖被人绑走。

    后来,我们是在西湾大桥,冰冷的江水里,找的她。

    她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铁笼子里装了几块巨石。”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边城至今想来,都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锁住他的咽喉。

    那种强烈地害怕失去的感觉,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彻底的暴晒在阳光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的寒意,驱散那么一些些。

    “差一点我就要失去她了。”

    出口极轻的句子,如同在水面上打了个飘的落叶,却生生地听出了刺骨的阴冷。

    “可有证据?”

    他还是那句话,身子坐得笔挺,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始终规规整整地平放着,好像对边城所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边城却知道,这人,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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