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夏等人前几日正忙着搜集贾王史薛四家的其他罪证,人手不足,便没有再到顺天府听审,并不知道昨天刚出来的最新审理结果。
此时他听到这个结果,不由得愣了愣。
“此案已经审结了?”
封夏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正是!
难道封大人没有去听一听审?”
顺天府尹淡淡一笑,“若封大人没有去听审,又怎知本官处置此案当与不当?又怎知民情民意如何?”
这算是他拿到封夏的把柄了!
趁着封夏还没有回过神来,顺天府尹又向水霄躬身说:“皇上,封夏想要三司会审此案,臣并无异议。
若皇上允准会审,臣也可向诸位上官多多习学习学。
只可怜那胡鹏,又得在牢里多呆一阵,多过几次堂了!”
顺郡王没想到水霄这么狡滑,根本不与封夏直接交手,直接揪了顺天府尹当打手,对着封夏就是一通乱拳,打得封夏这中年愣头青毫无招架之力。
他又忍不住想:老十七跟贾瀛洲素来如胶似漆。
他听到这样的讲谏,怎么还忍得住脾气?怎么不生气?怎不大发雷霆?他这样四两拨千斤的处置办法,倒让自己骑虎难下了!
顺郡王眼看着事情要糟,只得再次站出来声援封夏了:“皇上,顺天府尹避重就轻,砌词狡辩,着实可恶!
那胡何氏是苦主,顺天府尹却对胡何氏喊打喊杀,致使胡何氏悲愤之下以头触柱,血溅公堂;致使堂下听审的百姓怨声载道、民情沸腾;致使朝廷威信受损!
这才是封御史这封弹章的重点!”
封夏终于从那种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的落差中回过神来,连忙说:“正是!
王爷所言甚是!
对着苦主喊打喊杀,是何道理?”
这是顺天府尹的一处软肋,他早就想好说辞了:“顺郡王爷,封御史,当时的情形是:胡家告贾蓉逼奸,贾家小厮指责胡何氏是暗门子,双方各执一词,一时难以判断谁是苦主,谁是被告。
两位不曾审过案,大约不太清楚。
像这种各执一词、错综复杂的案件,若难以判断谁是苦主、谁是犯人,本官是可以对双方用刑的!
在打那胡何氏之前,本官已经打过小厮进喜了。
主审官不能因为胡何氏施苦肉计,就偏向胡何氏,得讲求人证物证。
封御史在弹劾本官之前,郡王爷在给封御史帮腔之前,也需要多多研究律例才是!
不能因为胡何氏触了柱而进喜没有触柱,就认为本官打胡何氏有何过错!”
顺郡王和封夏都无言以对!
水霄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问刑部尚书文充:“文卿以为如何?”
这个刑部尚书文充是水霄的心腹之一。
隆正二十九年,文充曾被上司构陷。
水霄为了避免他被抄家充军,还曾在宫中跪了一夜为他求情。
后来隆正皇帝从轻发落,只把文充贬谪了。
水霄被立为太子后,隆正皇帝又找了个借口,将文充调回了刑部,以之为水霄羽翼。
水霄登基以后,文充就顶了随着义忠亲王坏了事的、曾经构陷他的前上司的位置,成为了新的刑部尚书。
文充简明扼要地说:“此案案卷臣已全部亲阅过。
案情清晰,判决合法合理,顺天府的处置并无不妥之处,三司会审实无必要。”
水霄又问兰台寺卿袁蜀:“袁卿,你以为如何?”
袁蜀也说:“确无三司会审的必要。
封夏的这封谏章,着实不够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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