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节一切仿佛全都静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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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指示虽然困难,但达夫南干脆地回答说:我会做到的。奈武普利温传授你底格里斯剑术了吗?达夫南默默摇头。那么你的剑术仍然是你的,万一你已经学了底格里斯剑术,就必须连剑术也废掉。月岛的法律本来就很残忍,废掉意味着把舌头割掉或手腕剁掉。达夫南知道戴斯弗伊娜还是会暗自袒护自己,所以对她的话语,都毫不含糊地一一答应。问答结束后,两人有好一阵子都不说话。达夫南在脑中想了好久,才终于开口:我诚恳希望祭司大人您早一天把我忘掉但是我绝对无法忘怀祭司大人您的;从小我就没有母亲,很不懂得如何面对像祭司大人您这样的女性长辈,所以到现在为止,都一直在犯错,但是也时常心存感激。戴斯弗伊娜沉默不语,只是将视线往下移,然后呼出长长的一口气,说道:你可以走了,你离开时我不会去送行。达夫南起身,出门前深深一鞠躬,心中充满了难过与怜悯。那究竟是对谁的情感呢?是对自己,还是对留下来的人们?一时间实在难以分辨。达夫南打开门要离去的时候,戴斯弗伊娜叹息说:有时候一群人毫无根据的畏惧,会比一个聪明人的判断来得更有智慧,从现在起,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再接纳月岛以外的孩子。在月岛,事情的决定与实行,通常都不给人喘息空间,能让达夫南延迟一天被放逐,已经算是特例了,但一天也在转眼间就消逝了。第二天下午三点左右,已经到了达夫南必须离开村落前往码头的时刻。达夫南在月岛的最后半天,天气好得令人神伤,离开的时刻一分一秒逼近,达夫南渐渐感到坐立难安,像是有什么事忘记做似地慌张起来。最后,达夫南站起来,再次朝那有秘密阶梯的地方前去。到底在期待什么呢。达夫南直奔到山泉处,脸颊涨得通红,连风都像刀刃一样,吹得脸好痛。看着曾经放书的位置,达夫南眨了好几次眼睛,书不见了。然后他看见了缠了一圈白色粗布块的袋子,那种袋子通常是用来收藏剪得短短的干药草,而且那布的材质使人联想到伊索蕾。达夫南不自觉地拾起那袋子,解开束口的线,周遭的一切仿佛全都静止住了。袋子里面放了一络头发。达夫南茫然看着对面的山峰,又再看看粗布上的金色头发,眼前变得模糊了。难以压抑的情感一涌而上,真想要大声叫出来。但他还是想躲藏到没有人的地方,反覆回味自己的感情。风一吹来,吹得几丝头发也飞扬起来,达夫南将那头发再放回袋子里,然后收在口袋离开。已经到了离开的时刻,达夫南的行李非常简单,只有奈武普利温送他的剑、冬霜剑以及背包,和刚到月岛时没什么不同。而在送行的人中,莉莉欧佩并没有出现。达夫南不忍心看到奈武普利温的脸;他的表情很轻松,就好像达夫南是要去参加银色精英赛,会再回来一般,这更教达夫南无法看他。戴斯弗伊娜就如她所说,并没有来送行,而是由泰斯摩弗洛斯祭司代替她来。这时他突然说:我,以身为和大陆交流的祭司立场发言,到大陆以后,当然不可泄露月岛的事,在这里学习到的事物也不可以使用,就我所知,你一直学有圣歌,那是从古老王国就流传下来的重要传统,因此你绝对不可使用。虽然已经和戴斯弗伊娜约定好了,但达夫南还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事实上,达夫南在放弃伊索蕾的同时就放弃了圣歌,之后虽然有几次想要使用,但最后都作罢了。泰斯摩弗洛斯也算是达夫南刚抵达月岛就见面的几个人之一,虽说以往常常看他不顺眼,但现在就要离开了,所以全然没有那些不好的感觉,甚至连他的警告,达夫南都当成是很好的忠告。意外地,贺托勒也等待着他,他简单地说:我也总有一天会接受派去大陆的任务。达夫南只是点一次头当成打招呼,而且有预感,说不定会和他再次见面。到了村落入口处,达夫南归还了银色圆牌,那是他第一次要进村里时,一个围着围巾的男子给的。从归还的银色圆牌那一刻开始,月岛的一切看起来就不一样了,村落仿佛猛然覆盖起保护色似的,原本经常在村落墙上看到的那些地衣之类的矮小植物,长高了很多,使人几乎联想到废墟。达夫南知道,这全是为了要挡住侵入者的幻觉魔法。达夫南也知道,围绕着村落的树林有个传送门,可以瞬间将人传送到码头附近,那里算是送行的最后一站。进入转移门的瞬间,达夫南知道自己马上就会从对面的树林出去,见到等待他的护航者,和他们一起上船出海。不过那时他已无法再看到他们任何人的脸孔。他如今的身份是被驱逐者,不比之前参加银色精英赛时的远征团,送行到码头是不被许可的。最后的时刻,达夫南想再看看奈武普利温的脸。奈武普利温一接触到达夫南的眼神,很爽快地举手示意,好似叫他一路顺风。看到奈武普利温那个模样,达夫南觉得这一切好像是梦,又好像无聊的剧码,变得非常陌生;他现在如果只是在作一个无法再见到奈武普利温的梦,那该有多好。好多话已经说过,最后反而只说了句非常平常的话。
这指示虽然困难,但达夫南干脆地回答说:我会做到的。奈武普利温传授你底格里斯剑术了吗?达夫南默默摇头。那么你的剑术仍然是你的,万一你已经学了底格里斯剑术,就必须连剑术也废掉。月岛的法律本来就很残忍,废掉意味着把舌头割掉或手腕剁掉。达夫南知道戴斯弗伊娜还是会暗自袒护自己,所以对她的话语,都毫不含糊地一一答应。问答结束后,两人有好一阵子都不说话。达夫南在脑中想了好久,才终于开口:我诚恳希望祭司大人您早一天把我忘掉但是我绝对无法忘怀祭司大人您的;从小我就没有母亲,很不懂得如何面对像祭司大人您这样的女性长辈,所以到现在为止,都一直在犯错,但是也时常心存感激。戴斯弗伊娜沉默不语,只是将视线往下移,然后呼出长长的一口气,说道:你可以走了,你离开时我不会去送行。达夫南起身,出门前深深一鞠躬,心中充满了难过与怜悯。那究竟是对谁的情感呢?是对自己,还是对留下来的人们?一时间实在难以分辨。达夫南打开门要离去的时候,戴斯弗伊娜叹息说:有时候一群人毫无根据的畏惧,会比一个聪明人的判断来得更有智慧,从现在起,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再接纳月岛以外的孩子。在月岛,事情的决定与实行,通常都不给人喘息空间,能让达夫南延迟一天被放逐,已经算是特例了,但一天也在转眼间就消逝了。第二天下午三点左右,已经到了达夫南必须离开村落前往码头的时刻。达夫南在月岛的最后半天,天气好得令人神伤,离开的时刻一分一秒逼近,达夫南渐渐感到坐立难安,像是有什么事忘记做似地慌张起来。最后,达夫南站起来,再次朝那有秘密阶梯的地方前去。到底在期待什么呢。达夫南直奔到山泉处,脸颊涨得通红,连风都像刀刃一样,吹得脸好痛。看着曾经放书的位置,达夫南眨了好几次眼睛,书不见了。然后他看见了缠了一圈白色粗布块的袋子,那种袋子通常是用来收藏剪得短短的干药草,而且那布的材质使人联想到伊索蕾。达夫南不自觉地拾起那袋子,解开束口的线,周遭的一切仿佛全都静止住了。袋子里面放了一络头发。达夫南茫然看着对面的山峰,又再看看粗布上的金色头发,眼前变得模糊了。难以压抑的情感一涌而上,真想要大声叫出来。但他还是想躲藏到没有人的地方,反覆回味自己的感情。风一吹来,吹得几丝头发也飞扬起来,达夫南将那头发再放回袋子里,然后收在口袋离开。已经到了离开的时刻,达夫南的行李非常简单,只有奈武普利温送他的剑、冬霜剑以及背包,和刚到月岛时没什么不同。而在送行的人中,莉莉欧佩并没有出现。达夫南不忍心看到奈武普利温的脸;他的表情很轻松,就好像达夫南是要去参加银色精英赛,会再回来一般,这更教达夫南无法看他。戴斯弗伊娜就如她所说,并没有来送行,而是由泰斯摩弗洛斯祭司代替她来。这时他突然说:我,以身为和大陆交流的祭司立场发言,到大陆以后,当然不可泄露月岛的事,在这里学习到的事物也不可以使用,就我所知,你一直学有圣歌,那是从古老王国就流传下来的重要传统,因此你绝对不可使用。虽然已经和戴斯弗伊娜约定好了,但达夫南还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事实上,达夫南在放弃伊索蕾的同时就放弃了圣歌,之后虽然有几次想要使用,但最后都作罢了。泰斯摩弗洛斯也算是达夫南刚抵达月岛就见面的几个人之一,虽说以往常常看他不顺眼,但现在就要离开了,所以全然没有那些不好的感觉,甚至连他的警告,达夫南都当成是很好的忠告。意外地,贺托勒也等待着他,他简单地说:我也总有一天会接受派去大陆的任务。达夫南只是点一次头当成打招呼,而且有预感,说不定会和他再次见面。到了村落入口处,达夫南归还了银色圆牌,那是他第一次要进村里时,一个围着围巾的男子给的。从归还的银色圆牌那一刻开始,月岛的一切看起来就不一样了,村落仿佛猛然覆盖起保护色似的,原本经常在村落墙上看到的那些地衣之类的矮小植物,长高了很多,使人几乎联想到废墟。达夫南知道,这全是为了要挡住侵入者的幻觉魔法。达夫南也知道,围绕着村落的树林有个传送门,可以瞬间将人传送到码头附近,那里算是送行的最后一站。进入转移门的瞬间,达夫南知道自己马上就会从对面的树林出去,见到等待他的护航者,和他们一起上船出海。不过那时他已无法再看到他们任何人的脸孔。他如今的身份是被驱逐者,不比之前参加银色精英赛时的远征团,送行到码头是不被许可的。最后的时刻,达夫南想再看看奈武普利温的脸。奈武普利温一接触到达夫南的眼神,很爽快地举手示意,好似叫他一路顺风。看到奈武普利温那个模样,达夫南觉得这一切好像是梦,又好像无聊的剧码,变得非常陌生;他现在如果只是在作一个无法再见到奈武普利温的梦,那该有多好。好多话已经说过,最后反而只说了句非常平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