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儿头长得丑,如果有一颗卡西莫多的心也行,但吴蔚从他的目光里读出的却是凶狠和鄙视。
“你是马东?”
吴蔚站在村委会的院子里,淡声问道。
偏儿头右手搂着一个女人,左手插在裤兜里,望着站在台阶上的吴蔚,嘴一撇,“我是!
你是吴蔚?”
“正是1吴蔚冲他抱了抱拳,先礼后兵,他吴蔚不会率先挑起争斗。
“你想和我比试比试?”
“对1
“想看看自己怎么输的?输得有多惨?”
“谁胜谁负还不一定1
“哟嗬,还挺牛的1
“说吧,比什么,怎么比,你来选择1
“比可以,得带点儿彩头才行。”
“说吧。”
“我赢,你从这儿钻过去,然后滚出蛇仙,永远别再踏进蛇仙半步!
你赢,我跟强生他们一样,叫你大哥!
不过,恐怕你一辈子都不会听到我叫你一声‘大哥’1偏儿头马东叉开两腿,那意思如果吴蔚输了,就要从他的胯下钻过去。
吴蔚轻蔑一笑,“好!
就依你1
“我说比飞刀,六次机会,报靶1
“没问题!
来吧1吴蔚知道偏儿头耍得一手好飞刀,他飞刀倒是没练过,但练过飞镖,应该大同小异吧。
上学那会儿,在宿舍门后面挂了个镖盘,有事儿没事儿就练手,到后来,都是百发百中正中红心。
他相信自己的腕力,也相信自己的眼力。
比试场地就设在了村委会外面,大墙上挂着一个麦草做的简易靶盘,靶盘中间从这里仿照标准靶盘的样子,画着几个红色的圆环。
一早听说两个人有场比试,不管是老马家还是老张家的人,罕见地走到一起没有人拳脚相向。
虽然时不时会有人恶语相向,但人们的注意力全在吴蔚和偏儿头身上。
吴蔚看了一眼围在外面的人,心里不由有些感慨。
国人这爱看热闹的毛病,看来还真是积习难改。
几十年前那个叫鲁迅的文学宗师,描述这种“看客心理”
用了一个极准的形容——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很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
在这种场合,两个家庭的人异常自觉地分成了两个阵营,老张家的人自动站了吴蔚一方,而老马家的,跟在偏儿头身后。
“谁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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