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瑾紧握成拳的手渐渐松开，和林语晴十指紧扣。
掌心贴着掌心，那一瞬间，身体像是有一股电流，暖暖的感觉让他莫名安心，让他忘记了害怕。
就像多年前，他被封在纸箱里一个晚上，在黑暗狭窄的环境里，他被恐惧支配，呼吸急促，就像一条脱离水的鱼，随时会死去。
他在那样的环境下待了一个晚上，那个晚上太过漫长，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都害怕狭窄黑暗的地方。
在他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陷入黑暗之中时，林语晴第一个发现他，她打开了箱子，弯着腰睁着大眼睛看他，她跪下来，抱住他的时候，他顿时觉得世界安静了下来，一股暖流注入了心里，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舒缓。
苏以晗给他的感觉，和林语晴给他的感觉，是一样的。
林语晴看了看他，“其实，也没有那么恐怖，对吧。”
苏慕瑾回过神，“还好。”
电梯抵达16楼，叮一声打开了，电梯外面站着沈玉娴。
沈玉娴的视线落在他们两交扣的手上。
林语晴先松开了手，对苏慕瑾说：“你到了。”
苏慕瑾走出了电梯。
林语晴朝着天梯外说：“要不中午我上来找你吧，我们晚点去吃饭，再搭一次电梯！”
她说完的时候，电梯门正好关上，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苏慕瑾看着已经合上的电梯门，若有所思。
“哥。”
旁边的沈玉娴小声喊他。
苏慕瑾回过神，应了一声，“嗯。”
沈玉娴示意了手上的文件，“有份文件要你签名。”
“拿到我办公室来。”
苏慕瑾转身往办公室走，沈玉娴跟着他进了去。
她把手上的文件递到他面前，苏慕瑾接过，开始很认真地阅读。
沈玉娴看着他，轻抿着唇，想起刚刚在电梯外看到的他和苏以晗手牵着手的那一幕。
那一刻，她明白了过来，苏慕瑾最近越来越对苏以晗上心，不是她的错觉。
“哥，你最近好像跟嫂子越来越亲近了。”
“嗯。”
苏慕瑾淡淡应了一声。
沈玉娴眸中神色黯了黯，随即故作释怀一笑，“我挺担心你一直陷在对那个姐姐的思念当中，出不来，不过现在你淡忘了她，心里有了别人，我还挺替你高兴的。”
苏慕瑾神色一顿，“我没有忘了她。”
至始至终，都没有。
“你都两个多月没去看她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淡忘了呢。”
“没有。”
苏慕瑾的视线落在桌上的某处，声音低沉，“我总觉得，她还活着，只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待在我身边，我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得到她的存在。”
沈玉娴试探地问：“那个存在，是嫂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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