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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姚驰音和姒月姬天天往山上跑,以便从姒重山嘴里抠出关于神秘组织的信息。
姒重山知道自己全靠这个活命呢,哪肯轻易松口,问一句答一句,绝不多说。
就这点儿信息,姚驰音和姒月姬也害怕被骗,每晚都要凑一起研究,姒重山说的那些东西,哪些是骗他们的,哪些是隐瞒了重要的信息,哪些是真的。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又没有个标准或参考,甄别起来很是困难。他们计划根据姒重山提供的信息制定进攻姬贯虹的策略,也不得不一再向后延。
姒月姬唯一感觉好一点的,是姒重山一直未透露他们之间的合作,她与白树净也没告诉姚驰音,马不坡还活着。
因为姒重山在这一点上还算守信用,因此几天后姚驰音被姒重山惹得怒了,又把她痛打一顿时,姒月姬溜了,没跟着煽风点火。
是夜,姒月姬忙到后半夜才躺下打算睡觉,感觉睡意刚刚袭来,就被打断了。
“月姬,月姬在吗?我找他有急事。”
是赵潘玉。这么晚了,难道是他爹出了什么事?但他特意压低声音,显然是怕别人听见,又不像是他父亲有了什么危险。
姒月姬叫人把赵潘玉请进来,赵潘玉就蹑手蹑脚跑进来,随手关上门,走近小声说:“我爹醒了,他说有关于神秘组织的事想跟你说。他怕自己睡一觉下一次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醒,等不得天亮了。其实我也觉得不必这么急,但是吧,你知道吗?他其实现在脑子还不是十分清醒的,麻烦您实在不好意思,我就想让你安慰安慰他。那啥,你睡一会儿了没有……”
姒月姬早就披上衣服,在赵潘玉小声叨叨咕咕中随他一起快步走着。
他知道赵潘玉的心情,怕赵显德真有什么大事要说,不敢耽搁,又怕他爹说的没什么用,耽误姒月姬休息。
“没事,”他说,“就冲他是你爹,随时有事,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不管什么事。”
赵潘玉脚步顿了一下,感激地点了点头。
到了赵显德屋里,窦贤赋正在外间等他,说:“赵显德非要跟你说什么事,我也没办法。我判断他应该是清醒的,只不过长时间受人控制,记忆上有些混乱。主要是他才醒,精神上不能太过疲惫,所以我先跟你说一声,你控制点时间,别让他累着。要是累着了,然后再睡一觉,什么时候能再醒我也不知道。好不容易醒的。嘶,他醒得真早,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姒月姬打断他:“好,我会的。”然后绕过窦贤赋向内屋走去。
走了几步,他又停住脚步,沉思一会儿,问道:“那万一他又睡过去了,之后什么时候还能再醒,能估计个时间吗?”
“他本来现在醒了就很不正常,所以如果他再睡过去,隔个三五个月再醒才算正常吧。但他这么早就醒了,本来就很特殊,所以我也估计不出来。”
“不是……那什么吧?”
“你是说回光返照是吧?那肯定不是,这个我还是可以保证的。嘿!我还挺厉害!”窦贤赋笑了,颇为自己能让赵显德这么早醒来而得意。
姒月姬点点头,进到了里间。
赵显德正在等着他,眼睛瞪得大大地,哪怕眨一下眼都马上再睁大,生怕自己控制不住睡过去。但那脸上的疲惫掩饰不住,就好像一个人正在深睡中,被人生生叫醒了似的。
姒月姬忙坐在他床边,道:“赵大家。”
赵显德看了姒月姬,似在和脑中的形象做对比,犹豫了一下才说:“你就是姒月姬姒大人?你好年轻啊。”
赵显德见过姒月姬不止一次,但看起来正如窦贤赋所说,他记忆有些混乱了。
姒月姬回道:“正是。”
同时刘脆也在旁边说:“就是他,你没记错。”
赵显德于是对刘脆向门的方向眨了眨眼,刘脆便不舍地出去。
刘脆出去后,赵显德才对姒月姬说明他着急请姒月姬来的理由,正如窦贤赋所说,他也怕自己一觉睡过去,下一次再什么时候醒来就不一定了,他怕耽误事。
但他的记忆是混乱的。所有记忆一股脑涌进脑子里,他一时也辨不清时间先后,甚至连人都辨不清。
他记忆混乱的最主要原因,是这三十多年,他的思维一直受着姒重山控制。姒重山让他“看见”的,是一部分记忆;透过这部分被控制的“看见”,他实际看到的,又是一部分记忆;除此以外,偶有未被控制的时候,那些又是一部分记忆。
而这些记忆,除了姒重山让他“看见”的那部分以外,其他都如蒙着一层雾,不分先后,也模糊不清。
因此,赵显德虽然见过姒月姬不止一次,但也只是模糊知道有这个人,至于长什么样,却是记不清了。
赵显德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拥有了真实的记忆。根据他的描述,姒月姬猜测正是在他被解蛊之后。
那一瞬间,所有的信息像是爆炸般轰入他的脑海。他脑中如炸裂一般,又如被塞进极为致密的石块,别说是看清那些大块的记忆是什么了,就连敲下来一角看看都做不到。
那时候,他是浑浑噩噩的,就连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
渐渐地,他发现那些致密的记忆表面开始松动,他开始极为缓慢地回忆起一些事情,就好像致密的石块变成了冰,从表面一点点融化。
姒月姬猜测那应该是窦贤赋给他治疗有效的表现。
那些信息只是融化了,仍如缠绕的乱麻,让人无法理清。
赵显德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没有心思去管那无数的乱麻,而是拼命地、也无意识似地向坚冰的核心翻找,企图找到被他遗忘的东西。
这个过程很缓慢,巨大的冰块融化总不会那么容易。但随着冰块的缩小,融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终于,他看到那冰块的核心,微微透着暖白的亮光。他把它捧在手心,立即看到了那核心的记忆。
那是他的妻子,和他的孩子。
那时候,他仿佛听到有人跟一个叫“窦神医”的人说,感觉他有些异常。
但他没有心情去理会,因为他发现,他的妻子孩子有危险!
赵显德此时还不知道危险是什么,他只知道,必须马上把妻子孩子从危险之中救出来。
可是他如今已被那如乱麻般的记忆重重包围,根本出不去。
接下来,赵显德也不知自己用了多久的时间,把那些乱麻尽量一点点松解开来。
可越弄他越心惊。
他看到了神秘组织,看到了杨玉枝在控制他勾结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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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姚驰音和姒月姬天天往山上跑,以便从姒重山嘴里抠出关于神秘组织的信息。
姒重山知道自己全靠这个活命呢,哪肯轻易松口,问一句答一句,绝不多说。
就这点儿信息,姚驰音和姒月姬也害怕被骗,每晚都要凑一起研究,姒重山说的那些东西,哪些是骗他们的,哪些是隐瞒了重要的信息,哪些是真的。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又没有个标准或参考,甄别起来很是困难。他们计划根据姒重山提供的信息制定进攻姬贯虹的策略,也不得不一再向后延。
姒月姬唯一感觉好一点的,是姒重山一直未透露他们之间的合作,她与白树净也没告诉姚驰音,马不坡还活着。
因为姒重山在这一点上还算守信用,因此几天后姚驰音被姒重山惹得怒了,又把她痛打一顿时,姒月姬溜了,没跟着煽风点火。
是夜,姒月姬忙到后半夜才躺下打算睡觉,感觉睡意刚刚袭来,就被打断了。
“月姬,月姬在吗?我找他有急事。”
是赵潘玉。这么晚了,难道是他爹出了什么事?但他特意压低声音,显然是怕别人听见,又不像是他父亲有了什么危险。
姒月姬叫人把赵潘玉请进来,赵潘玉就蹑手蹑脚跑进来,随手关上门,走近小声说:“我爹醒了,他说有关于神秘组织的事想跟你说。他怕自己睡一觉下一次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醒,等不得天亮了。其实我也觉得不必这么急,但是吧,你知道吗?他其实现在脑子还不是十分清醒的,麻烦您实在不好意思,我就想让你安慰安慰他。那啥,你睡一会儿了没有……”
姒月姬早就披上衣服,在赵潘玉小声叨叨咕咕中随他一起快步走着。
他知道赵潘玉的心情,怕赵显德真有什么大事要说,不敢耽搁,又怕他爹说的没什么用,耽误姒月姬休息。
“没事,”他说,“就冲他是你爹,随时有事,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不管什么事。”
赵潘玉脚步顿了一下,感激地点了点头。
到了赵显德屋里,窦贤赋正在外间等他,说:“赵显德非要跟你说什么事,我也没办法。我判断他应该是清醒的,只不过长时间受人控制,记忆上有些混乱。主要是他才醒,精神上不能太过疲惫,所以我先跟你说一声,你控制点时间,别让他累着。要是累着了,然后再睡一觉,什么时候能再醒我也不知道。好不容易醒的。嘶,他醒得真早,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姒月姬打断他:“好,我会的。”然后绕过窦贤赋向内屋走去。
走了几步,他又停住脚步,沉思一会儿,问道:“那万一他又睡过去了,之后什么时候还能再醒,能估计个时间吗?”
“他本来现在醒了就很不正常,所以如果他再睡过去,隔个三五个月再醒才算正常吧。但他这么早就醒了,本来就很特殊,所以我也估计不出来。”
“不是……那什么吧?”
“你是说回光返照是吧?那肯定不是,这个我还是可以保证的。嘿!我还挺厉害!”窦贤赋笑了,颇为自己能让赵显德这么早醒来而得意。
姒月姬点点头,进到了里间。
赵显德正在等着他,眼睛瞪得大大地,哪怕眨一下眼都马上再睁大,生怕自己控制不住睡过去。但那脸上的疲惫掩饰不住,就好像一个人正在深睡中,被人生生叫醒了似的。
姒月姬忙坐在他床边,道:“赵大家。”
赵显德看了姒月姬,似在和脑中的形象做对比,犹豫了一下才说:“你就是姒月姬姒大人?你好年轻啊。”
赵显德见过姒月姬不止一次,但看起来正如窦贤赋所说,他记忆有些混乱了。
姒月姬回道:“正是。”
同时刘脆也在旁边说:“就是他,你没记错。”
赵显德于是对刘脆向门的方向眨了眨眼,刘脆便不舍地出去。
刘脆出去后,赵显德才对姒月姬说明他着急请姒月姬来的理由,正如窦贤赋所说,他也怕自己一觉睡过去,下一次再什么时候醒来就不一定了,他怕耽误事。
但他的记忆是混乱的。所有记忆一股脑涌进脑子里,他一时也辨不清时间先后,甚至连人都辨不清。
他记忆混乱的最主要原因,是这三十多年,他的思维一直受着姒重山控制。姒重山让他“看见”的,是一部分记忆;透过这部分被控制的“看见”,他实际看到的,又是一部分记忆;除此以外,偶有未被控制的时候,那些又是一部分记忆。
而这些记忆,除了姒重山让他“看见”的那部分以外,其他都如蒙着一层雾,不分先后,也模糊不清。
因此,赵显德虽然见过姒月姬不止一次,但也只是模糊知道有这个人,至于长什么样,却是记不清了。
赵显德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拥有了真实的记忆。根据他的描述,姒月姬猜测正是在他被解蛊之后。
那一瞬间,所有的信息像是爆炸般轰入他的脑海。他脑中如炸裂一般,又如被塞进极为致密的石块,别说是看清那些大块的记忆是什么了,就连敲下来一角看看都做不到。
那时候,他是浑浑噩噩的,就连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
渐渐地,他发现那些致密的记忆表面开始松动,他开始极为缓慢地回忆起一些事情,就好像致密的石块变成了冰,从表面一点点融化。
姒月姬猜测那应该是窦贤赋给他治疗有效的表现。
那些信息只是融化了,仍如缠绕的乱麻,让人无法理清。
赵显德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没有心思去管那无数的乱麻,而是拼命地、也无意识似地向坚冰的核心翻找,企图找到被他遗忘的东西。
这个过程很缓慢,巨大的冰块融化总不会那么容易。但随着冰块的缩小,融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终于,他看到那冰块的核心,微微透着暖白的亮光。他把它捧在手心,立即看到了那核心的记忆。
那是他的妻子,和他的孩子。
那时候,他仿佛听到有人跟一个叫“窦神医”的人说,感觉他有些异常。
但他没有心情去理会,因为他发现,他的妻子孩子有危险!
赵显德此时还不知道危险是什么,他只知道,必须马上把妻子孩子从危险之中救出来。
可是他如今已被那如乱麻般的记忆重重包围,根本出不去。
接下来,赵显德也不知自己用了多久的时间,把那些乱麻尽量一点点松解开来。
可越弄他越心惊。
他看到了神秘组织,看到了杨玉枝在控制他勾结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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