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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姒月姬的确是蒙的。早在他们在天山被倭人伏击之时,他就对神秘组织和倭人之间有所猜测,觉得他们的联系绝不止于此。

    但是他没有证据。

    白树净被姒月姬诈出来以后,姒重山更是连话都不肯说,姒月姬问不出什么来,也就干脆不问了。所以勾结倭人这事,除了她与倭人做海商交易相关的以外,姒月姬也没想过要多问什么。

    全是因为今日的形势出乎意料之外。

    姒月姬猜到姒重山为了保住白树净,一定会有所松动,说出点什么。但他绝没想到,白树净居然有如此委屈的心态,以至于先跟姒重山吵了起来。

    也因此,姒重山坚如乌龟壳的理智防线终于出现了松动,继而在律坤话题的引到下,姒月姬把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当成事实去说。而姒重山因为情绪激动,没有想到反驳。所以姒月姬才会在这种巧合下,猜出了正确答案。

    猜对后的最大优势,就是刚才姒重山所讲的之前的那些关于唐梨花关于姒珍的故事,与她叛国勾结倭人比起来,都太过于微不足道了这给了姒月姬不容丝毫辩驳的杀掉白树净的理由。

    姒重山也没想到自己轻易就被姒月姬诈出来这件事,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姒月姬命人将刀架在白树净脖子上,她才反应过来,哭嚎着要姒月姬不要杀了白树净。

    姒月姬掏掏耳朵。“我就不明白了,白树净反正肯定不打算做皇帝了,你还留着他的命做什么?”

    姒重山惨呼道:“他是我的儿子啊!”

    “说得好像你真舍不得他似的,可怜天下慈母心,真让人动容。我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要不你把神秘组织的秘密告诉我,我帮你向王爷替他求求情,如何?”

    “姒月姬!你!……”

    姒月姬一瞪眼:“我什么?”

    姒重山总算相信求也没用,看向白树净道:“我可怜的孩子啊!是娘的错,娘救不了你啊!但你是为姒姓王朝而死,必然青史留名!”

    白树净却“哼”了一声,问姒月姬:“看来我是必死无疑了,在此之前,我有一个请求。看在律坤是我哥的份上,只有一个请求,希望您能……不是什么大事,我,”他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声音开始哽咽,“你们都知道吧,在西南军,和儿子最亲的,头一个是义父,第二个是家姐,第三才是生父母。当然,我是捡来的,所以白将军算是代替了我生父的位置,而我真正意义上的义父,是马不坡。我,”他忽然开始哭,“我想给马不坡立个衣冠冢,我有他的旧衣服。我想在他的坟上磕个头,行不行?行不行?”

    白树净说完就止不住嚎起来,那悔意,无论怎么看,都不像装的。

    白树净还不知道马不坡没有死。大家也没觉得这事重要到必须告诉他不可。他被抓来的路上,也多数时候是被药弄睡着了的。才会直到现在,他都以为马不坡已经死了。

    大家互相看一眼,一时没有言语。总感觉之所以没告诉白树净,是因为都以为别人已经告诉他了。

    姒重山也不嚎了,尽量降低存在感,不希望白树净问到她身上。因为她直觉上认为,白树净知道马不坡没有死,未必是好事。

    姒月姬甚是疑惑:“马将军不是被你毒死的吗?”

    “可是我没想他真死啊!我明明给了他解药,可以保他一命,怎知就被马天流给截过去了啊?!”

    “你等一下,解药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我给他下的毒药里面有寄生蛊啊!”

    别人没听懂白树净是什么意思,律甲闻言却大怒,道:“你居然给马将军下寄生蛊!你想让他生不如死吗?你怎么如此狠毒?!”【1】 【6】 【6】 【小】 【说】

    姬云继、姒月姬等人都问:“什么是寄生蛊?”

    律甲于是做了解答。

    虽说大多数蛊虫都是靠人血为食,因此从广义上来讲,蛊虫都算是寄生的。但寄生蛊与别的蛊虫不同,他是靠人体血肉为食,多了个“肉”字,就给人造成巨大的伤害,可以说寄生蛊没有不吃的,甚至能把人从里到外,吃得千疮百孔。是以凡是体内有寄生蛊的人,先是快速衰竭,而后便残废瘫痪,卧床不起,脑子也因被食,如痴傻一般。然而寄生蛊又必须靠寄生才能活,因此它都会给人体留一线生机,以便它能够在人体内继续活下去。这活下去的一线生机,就是他从不食人胃肠心肺等可以让人勉强维持生命的器官;相应地,它也会把人脑子中关于呼吸心跳进食等部分留下来,让人再怎么痴傻,也会本能地靠进食而活下去。因此,之所以说寄生蛊是解药,也正是因为它为了留着宿主的命,碰到毒药也会吃下去,反而让中剧毒者可以留一线生机。只是这种浑浑噩噩地瘫着,还真不如死了更好。

    此外,寄生蛊自身能力极弱,对健康人几乎没什么效果,只能在大病大伤者体内才有机会发挥大肆破坏的本事。可如果敌人已经大病大伤了,只要补刀就行了,又何须用到寄生蛊?

    所以,寄生蛊虽阴毒,但又太过弱小,基本上没什么大用,没谁会拿他害人;又因它噬人血肉危害极大,更不会有人为了那一线前途不明的生机,拿它来救人。

    是以寄生蛊只有一种用途,就是为了折磨人的。还得废力护住那人的脑子,别真的痴傻了,好让人清醒体会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律甲听说白树净居然给马不坡用寄生蛊,还美其名曰解药,才会如此愤怒。

    白树净忙说:“可是下给马将军的毒药是克寄生蛊的啊!”

    这倒是事实。寄生蛊因为很弱,又常主动进食毒药以维持宿主的一丝活气,可以说是什么毒都能克它。有的毒药,对寄生蛊克制尤其有效,虽是毒药,却反而被用作寄生蛊暂时的解药,彼此之间就形成了一种既互相克制又打不死对方的状态,以便延长被下蛊之人的生命,有机会寻找大能者为他解蛊。

    只是这蛊极难被彻底根除,以至于中蛊之人,可能一辈子都得毒药克制蛊虫。

    但马不坡本人,以及他身边的人,都是用蛊高手,只要能保下马不坡一命,给他解蛊自然比别人要容易得多。所以白树净说这是解药,还真就不夸张。

    春神祭那日,轮到白树净给马不坡敬酒时,喝醉了的马天流,忽然过来抢他手里的酒杯,挡住了马不坡,白树净也就失去了下寄生蛊的机会。后来白树净想办法摆脱马天流的纠缠,想再找机会给马不坡下蛊,谁知马不坡已经喝下了毒酒。

    白树净不知道马不坡那时候趁他与马天流纠缠之际,提前服下了解药,以为马不坡必死无疑,悲痛无以复加,只是他惯于以假面示人,别人没发现罢了。

    姒重山冷冷地道:“妇人之仁。”

    白树净干脆没理她。

    “真的吗?”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姬云继,忽然问白树净。他的表情很认真,丝毫没有讽刺的感觉,似乎真想问他:“你真的不希望马不坡死吗?”

    白树净惨笑一声,眼泪反而流得更凶了。“我知道他们不会信。可是王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种有娘生没娘养甚至被娘利用的心情,我是比别人更渴望亲情啊!马将军,我义父,他,他待我如亲生啊!”

    白树净又嚎了起来。在他不知道马不坡还活着的前提下,很难让人怀疑他这不是真情流露。

    姬云继叹道:“可是现在说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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