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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到这偏远蛮荒之地来。如今更是生死攸关,命悬一线。

    夜里雪下得更大了,白瑶一直翻来覆去的喊渴,白夫人捧了一把干净的雪慢慢融化,想喂她喝,却嫌这水太凉。

    目光落在佛像前的香龛上,白夫人先是跪下告罪,随后一扬手摔碎了。

    许是上天垂怜她一片爱女之心,白夫人第二日便瞧见白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如同平时一样好看,乌黑乌黑的,带着将醒未醒的睡意,软糯的唤了她一声娘亲。

    白夫人喜极而泣,把白瑶抱在怀中,用力的亲几口,眼泪也随之扑簌扑簌落下。

    “我可怜的孩子,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白瑶一怔,随之也回过神来,她扑在白夫人怀中,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仿若闪着暗芒。

    等哭过之后,白夫人终是定下神来,她捧着白瑶的脸,关切的问:“孩子,身子可是大好了?”

    白瑶乖巧的点头,方想回一声大好了,却不期然闻见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她偏头一瞧,便瞧见了白夫人雪白的皓腕上赫然蜿蜒着一条丑陋而又猩红的伤口!

    “娘!”白瑶握着她的手腕,此时才发现白夫人身上衣着单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她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

    她已经很多年没哭过了,即便幼时被父亲责罚打了鞭子,她也能忍住,可今日却是无法抑制。

    思及昨夜她一喊渴,便有腥热的液体流入口中,那可不就是她母亲的血吗!

    白瑶褪下身上的衣裳,还给了白夫人,“娘仔细着凉,您若病倒了,女儿可怎么办才好?”

    本想推辞的,白夫人闻言,也只好穿了衣裳。

    白瑶瞧上去,相较于昨日有了起色,也不是浑身都哆嗦着,目光也有别于老人的浑浊,而是变得清亮起来。白夫人瞧她已是大好,也能自己站起来走路了,心情自然是大好。

    白夫人没瞧见的是,白瑶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伤口,狰狞得像是要吃人一般,生生透出几分诡异来。

    白夫人只当是白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却不知白瑶是真切的死过了一回。

    许是老天垂怜她们母女,昨天一直未曾燃起的茅草今日也能燃起来了。白夫人心中一喜,觉得有了希望,便开始烧了火堆,打算找点东西裹腹。

    “娘,您想回京,回家吗?”白瑶突然幽幽问起,声音空灵,轻声得风一吹就能散了。

    白夫人苦笑,“这里蛮荒之地,娘怎会忍心你长留此地受苦?只是京都……你父亲怕是此生都不会允许我们回去了。”

    说及此处,白夫人突然靠近白瑶,低声道:“赵叔,实则是你父亲派来监视我们的,他要亲眼看着我们去到云郡,这才肯回去呢!”瞧见白瑶精神已是大好,白夫人也有心思和她说起这些事情了。

    白瑶一听,微微瞪大眼睛,倒不是讶异于赵叔此行真实的目的,而是娘亲居然会知道……

    要知道白夫人心性单纯,对于这些事情,是一窍不通的。

    白瑶正想着说些什么,门口突然想起赵叔的声音:“夫人小姐,老奴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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