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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节进入了一个季节,尤如生活进入一种状态

    就在那个中午,站在阳台上明显地感觉有一阵风从四面八方来,突然而流畅。就是秋风了。这阳台是宽敞透亮的,我们装饰了它原本是钢筋水泥的容貌,并且几乎每天擦洗,设想不让它积淀浮尘而崭新如故。有一个椅子是昨日清洗时没拿进屋里的,那时想等饭后歇着时出来坐坐。

    却是没有,阳台上多少已经浮尘斑斑,住进来一年多了却记不起有哪次清静地坐在阳台上一回。

    厨房搭配的色彩依旧,只是已经沾染了太多油烟的痕迹和味道。每次洗碗总会被我弄出很大的声响,一不小心就磕破。他们看他们的电视、做作业。没有人奇怪,这是家里的声音。

    喧闹的安宁。忙碌的沉静。

    推开玻璃窗、纱窗,眼线忽地掠过零乱的建筑而到了那天之边山之处,山峦起伏缥缈,山色飘远迷濛。层楼杂乱无章,一个个如黑洞的窗了无生机,一丛丛树影是这幅劣质设计图上的败笔。

    近大远小,近实远虚,孩子说这是画画时最难掌握的手法。

    午后很疲惫,昨晚一定是受了茶水里咖啡因的作用而睁眼到凌晨四点才睡去。转身想进卧室时却看到电视里有熟悉的画面。是一部连续剧的前段,之前我看过后半段和结局。一对明眸皓齿的姐妹,一对不知道要保护女儿生命还是成全女儿爱情的夫妻(还是不知道剧情对那个患病的姐姐爱橛肷荒芰饺陌才牛膊恢勒獾缡泳绲木缑詈笫墙忝煤隙唬憬阍诿妹玫纳镏厣>低肥墙憬愫退拇笱г诒弦登耙挂酪缆淅?这样的情景于我已是遥远之遥远了,但我也开始流泪,并一时无法停止,在屏幕前,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对着变幻流走的情节,还有热闹的广告。

    真是很痛快的事。也经常有这样刚好的时候。

    孩子把相机挂在脖子上边走边看,我说这时候是秋天了你拍些秋天的景色吧。你怎么知道是秋天了?孩子闪着大眼睛认真地问过来。

    是啊,怎么就知道秋天来了呢?事实是在已过往的很长很长的那段时间里我没有春天和秋天的概念,可以穿薄薄的衬衣时就是夏天,冻着脚坐在教室里听课的那些长长的日子就是冬天。这时我竭力寻找可以说明秋天来了的征象,我希望我的孩子不会象我这样对外界混沌无知,我希望他能快乐地感受到春天的生长、夏天的浪漫、秋天的清爽、冬天的温暖。

    树是绿的,草地是绿的,花还在灿烂,垂柳仍依依。

    这是秋的躲闪么?

    江水流淌不息,那岸到处都有茂盛的丛草蔓延,根茎在水里浸霪百年,如梭叶面聚纳四季葱茏心事。我是伊人么?此岸,长裙飘飘。

    秋色真的模糊了,并已扰乱我的淡定眼神。

    即使我因为你而沉湮了一个浪漫的季节,即使我还会内心耿耿地期待那个风情旖旎的季节来燃烧我的四季。可是此时我要你的明朗的双眸,正对着我笑,对着我说。

    也许某个季节已经留白在岁月深处。现在我只是想天天和你手牵着手走在这里,我们心甘情愿被这一排浓烈的绿色所包围、袭击。然后我们相握的手慢慢温热,你轻轻地告诉我这分明就是秋天了,接着就是冬天。

    我想这树会陪着我们一直到老。

    转身,泪流满面,这是现代导演喻示情感跌宕的创意画面。而我只是以蜷缩的姿势静静期待,期待你从背后给我一个拥抱,一个足以抵御我们身心疲倦的拥抱。

    秋天分明是来了。有树的绿意,花的绽放,还有你芜杂的心绪,我寂寥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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