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羽在灯下望着月儿发呆。
月儿抱着塔巴的脖子歪在一边,小脸蛋红扑扑的,嘴角还亮晶晶地挂了一条口水,原来已经睡熟了。
门一响,筱羽慌忙别过脸去,拿着那张弓翻来覆去地看。
索隐的脸颊抽了抽,不去理会她,弯腰把月儿抱起来往床上放。
筱羽放下弓来,想过去看看,却见塔巴的一双灰眼睛在暗处幽幽地亮,从喉间挤出一串低沉的威胁来。
她摊了摊手说好歹咱们也曾是同袍,怎么连你家的狗都那么不待见我?索隐想说那不是狗是狼,可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聊,没有说下去。
两个人又无所事事地对坐了一会儿。
索隐心中微微觉得愤怒,说:“你来做什么?”
筱羽微微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什么来。
她低下头来,几根纤细的手指在弓弦上滑来滑去,弓弦就“嗡嗡”
地唱。
索隐说出话来,又隐隐有些后悔。
偷偷瞥了一眼,见筱羽的面上还是微微笑着,那笑容却多少显得僵硬。
他缓缓说:“秋林渡是小地方,你们只要做大事,不上云中,便下白水,到这里只怕是来错了。”
话语还是生生冷冷,口吻却柔和了许多,有那么一份歉意在里面。
筱羽“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说:“索隐你还真是死性不改,明明心肠那么软,嘴上还偏偏那么硬,要是嘴上甜些呀”
她见索隐脸色不对,知道那事情还是说不得,转了话题:“秋林渡是小地方,可这次的事情还非得在小地方做了。
要不是来秋林渡,还真不知道你躲在这里。”
索隐眉头皱了皱,筱羽知道他是听了那一个“躲”
字不悦,也不点破,顾自往下说:“去云中总要从这里过,客商是这么走,路牵机也是这么走”
索隐眉梢一扬,猛地站起身来:“路牵机要去云中?!”
他起身极猛,惊得塔巴也窜了起来,只当筱羽要对塔巴不利,脖子上一圈鬃毛都炸了开来,喉中呜呜做响。
月儿被塔巴顶在一边,睡梦中也“哇”
地一声哭了出来。
索隐慌忙抱起月儿,轻轻拍着她的背,嘴里喃喃地念:“阿爹在,月儿乖,月儿不怕”
拍了几下,月儿又睡了过去,索隐把她放在床上,凝视着月儿的脸蛋,说:“他去云中做什么?”
还是问话的口气,意思分明就淡了。
筱羽见他竟然是这样的反应,心中着急,也不再卖关子,急冲冲地说:“那才是更了不得的事情哩!
这两年云中繁盛的很,天启特准在云中再设钱法堂,路牵机领了云中钱法司的头衔,这就要押着炉范上云中了。”
索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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