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兰冰笑了出来,说:“若是天天也来了呢?那可就喧宾夺主了。”
索隐也笑了,把碗又端了起来,脸上掠过了一丝的失望,却是决口不提那兰天的名字。
那兰冰手艺好,索隐和月儿也都饿了,片刻功夫就把煮的饭菜吃个精光。
索隐用手背抹了抹嘴,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说:“阿冰让你看笑话了,我们父女两个倒像是街头要饭的。
要说当年”
他话没说完,便警觉地勒住了话头。
原来当年几个孩子玩过家家,总是索隐去找野果子来给那兰姊妹两个吃,吃相最难看的还是那兰天了。
那兰冰微笑道:“天天她若在,恐怕还是要和你抢呢!”
顿了一顿又低声说“你日子过得清苦,又骄傲的很,天天来了,总是心里难过。”
“这个明白这个明白。”
索隐一叠声地重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屋子里忽然就安静下去。
月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睁着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来回打量两个大人。
过了一刻,那兰冰强笑着说:“二哥去拉纤这么些日子,果然看着粗壮了些。
可是苦么?”
索隐苦笑了一下。
拉纤用的是死力气,只是坏人的躯体,哪里是强身健体的事情。
今日拉了这一条重船,索隐带得是二纤,最出力气,两肩都磨得烂了。
不过那兰冰是说好话来宽他的心,索隐心中明白,顺口说:“那是极苦的。
我这七八年间是刀口上舔生活,只当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吃不了的苦。
现在才知道若是有仗打,也比拉一趟纤好。”
他看见那兰冰的脸色忧愁,微笑着转口:“可都说拉纤的苦,苦中作乐倒也真乐!
拉纤的时候唱个号子,休息的时候躺在石板上晒晒太阳,那都是了不得的享受啊。
要算上回家有月儿亲亲,有那么好吃的饭食,就是给个天启的大官也不能换啊!”
月儿吐吐舌头说阿爹臭臭的月儿不亲。
索隐尴尬了一下和那兰冰一起大笑了起来,屋子里方才的沉郁都灰飞烟灭。
索隐见那兰冰笑得欢畅,心中也高兴的很。
他跟那兰姊妹是青梅竹马的同伴,现在却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兰冰来照顾他和月儿,那兰天心疼不愿上门,于索隐而言都是负担。
这一笑间,他就觉得又回复到过去的时候,他还是二哥,两个那兰还是小妹妹了。
“再说了,”
索隐继续说“拉纤挣的真不算少,一个月就有四五个金铢,可比做猎户都富”
“四五个金铢?!
那还真是很多钱哪!”
木屋外面忽然有清脆的笑声传进来。
这个人走上了平台,塔巴也没有报警,索隐也没发现。
这一惊非同小可,索隐顿时弹了起来,伸手一摸,才想起弓早卖了,短刀也没带在身上。
“是找这个么?”
门外那个人缓步走了进来,手里托着的正是索隐那柄银色的长弓,眼睛盯着弓上的铭文“弓称逐幻,箭称冰牙,前代羽人第一名匠风无梦的绝世之作,当年野尘第一的强弓居然落在个白痴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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