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幕久美冥王星八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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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走了。 真是风一样的女子啊 "喂!"我爬起来打开门追了出去,一把拽住已经走到了电梯边的kiki。奇怪的是,她的神情居然有些忧郁,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没等我开口,羽野也追了上来问: "怎么了?!" kiki看了我们一眼,"有人欢喜有人忧啊" 这下我更迷糊了。 "到底怎么了?你说明白。" 医院走廊人来人往,kiki看看我,又看看羽野,竭力把语气放到最轻松地说—— "快回家。你爸爸来了,你去问他。" 我愣在原地,突然有不好的预感。自从上次在医院急救室门口求朔月放过羽野后,我就一直没回过家,更没见过他了。 "该死的,难道我又做错了吗?" 刚进家门就看到了我的玩偶师爸爸,离渊。 他一夜之间似乎老了很多,神情沧桑地叹气:"久美,这次你是真的错了。大错特错。" "爸爸"我站在门口,声音颤抖地问,"到底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求过端木朔月?他为了你而违背命轮和引魂师法则,自愿接受惩罚去了。" "处罚?是什么?" "呵"爸话语是大片大片浓重的悲伤,"我只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引魂师违背了命轮,擅自放过寿命已尽的人。于是被主宰者废去了双眼,眼瞳由苍蓝变成了灰色,再也看不见了。" 废去双眼? 眼瞳由苍蓝变成了灰色?! 朔月如果接受惩罚的话,就再也看不见了? "爸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在骗我是不是?"泪大颗大颗地淌落,"你是说朔月他看不见了?他的眼睛" 爸沉默着望向窗外,半晌后终于回答我。 "谁要引魂师是用双眼的暗示来引渡灵魂的呢?如果他不能再当一名恪守职责的引魂师,那就无法再拥有那双湛蓝的眼瞳了" 我竭力压制住喉咙里的哽咽和酸涩。 "爸爸,那朔月他现在去了哪里?" "不知道。"他摇摇头,"又有谁会知道?" 那天晚上,失眠到凌晨三点的我做了一个梦,奇怪的是,在梦中我很清醒地明白这不过是一个梦境而已—— 可我就是醒不来。 在梦里,我又重新看到了三个月前那可怕的一幕,被附身的羽野一脸冷漠地朝我张满了金箭的弓。 冷酷的眼,握住弦的手指残忍地松开 那金色的利箭带着摧毁一切的速度飕飕地朝我和朔月飞过来。我的瞳孔越张越大,所有金色的光线都漏了进来 生命在刹那间陷入读秒。 5 4 利剑的光泽如此凛冽,我听见它乘风破浪般劈裂了阻挡着的空气。 3 2 1 朔月不顾一切地把我护在怀里,直到金箭终于刺中他的心脏。像百老汇舞台剧的最末章,所有的剧情都落幕,再残忍的结局也只能闭上眼接受。 舞台的正中央,光线集中在男主角一个人身上 蔷薇色的血喷溅在教堂雪白的尖顶上,鸽子挥舞着呼啦啦四下飞散,朔月站在彩绘玻璃透进的光线中,捂着伤口倒下,在萦绕不去的赞美诗中匍匐成一只深蓝的兽。 "朔月!" "朔月你别吓我" "朔月!" 我想要扶起他,被他推开。朔月挣扎着站起来,一个人默然地往门外走 "你去哪里?" "朔月,你受伤了!喂,你去哪里啊?"追过去,他却还是不理我。 河水。 不知从何而来的缓慢流动的河水,漫溢在我们周围,渐渐地把我和朔月隔绝开来。那水波温暖而湿润,浸透着惊心动魄的美丽色泽。 记忆渐渐冲破我的心扉,那些迷失在流年中的往事再次排山倒海而来。这一次跟我和他在海边见到那些奔腾的深蓝之兽不同,那次我还不明白自己其实是个玩偶。 而现在,事实已经如此清晰。我就是这个故事里真正的玩偶,应该永生追随着端木朔月却残忍背叛了他的玩偶。当这些记忆重新充溢在我和他之间时,我才猛然醒觉—— 原来从头到尾,一直爱着我的,只有他。 原来从始至终,一直守护我的,只有他。 从我作为一个玩偶降生到这个世界,成为他的女朋友,到后来爱上羽野而被打回花瓣的原形,再到后来他不顾一切宁愿违背神的意志也要守护在我的身边 无论苦难、幸福、疾病还是困境都是他一直不离不弃地牵着我的手,陪我穿过漫天樱花的未知海洋。 像兄长像父亲像恋人,一直默默守护着我的,只有他。 河水渐渐泛滥成一片苍蓝苍蓝的海洋,仿佛是有生命力的流质,骤然间就淹没了这个可笑的世界。四周的黑暗让这水波的苍蓝色泽更加鲜明,甚至有些刺眼。 朔月突然回过身,低头轻抚我的脸,迷茫中我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听到他说: "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你去哪里?" "不知道。" "还会回来吗?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难道说,朔月你不回来了?" 他不回答,只是转过身,背离着我走远。我茫然地站在原地。恍惚间,他的背影已经越来越远,遥远得像一场梦。不,这本来就是一场梦,身处其中的我明明知道这是梦,却怎么也醒不来,反而越陷越深。 "朔月?" "朔月你去哪里?" "喂,等等我啊!朔月!" 我踏着海水朝着朔月的背影追过去。 是梦吗? 明明就是梦境,可海水浸没脚踝的触感却真实得可怕。 乌云压顶,云层的深处漏下几缕圣洁的光线,洁白而优美,仿佛是神的救赎。 神终于看到了朔月心底的痛苦了吗? 还是说神终于要带他走了? 永远远离引魂师的命运。 永远远离我。 不! 不要! 我拼尽全力地追过去,可朔月的身影却仍旧在蔚蓝的雾气中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渐渐飘忽成一片漆黑的羽毛,随时都会消失殆尽 "不要走,等等我啊 "朔月!端木朔月! "你答应过不离开我的" 清晨,泪流满面地醒来,躺在床上的我一眼看到窗户边的圣母像正在淌下金色的眼泪。脑中突然闪现出那晚小七开车带我去海边,他跟我说过的冰川和引魂师的命运。 "所有的引魂师死去后,都会葬在南极冰川之下。而灵魂站在彻骨的冰川上,可以听到就脚下轰隆隆的流水声。这是来自上天的声音。也是命轮中引魂师们最后的归宿。" "冰川?" "对。冰川。所有的引魂师注定一生孤独。他们一生无法得到爱,不能对心爱的人说’我爱你’,只能够默默守护。所以我担心我哥" 这个傻瓜 为什么要独自去接受惩罚? 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真的失去了双眼是真的吗? 心痛到裂开。我仿佛又看到巴黎的郊外后山的那些梨花,在洁白的光线下竞相盛开,美得醉生梦死。
门,走了。 真是风一样的女子啊 "喂!"我爬起来打开门追了出去,一把拽住已经走到了电梯边的kiki。奇怪的是,她的神情居然有些忧郁,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没等我开口,羽野也追了上来问: "怎么了?!" kiki看了我们一眼,"有人欢喜有人忧啊" 这下我更迷糊了。 "到底怎么了?你说明白。" 医院走廊人来人往,kiki看看我,又看看羽野,竭力把语气放到最轻松地说—— "快回家。你爸爸来了,你去问他。" 我愣在原地,突然有不好的预感。自从上次在医院急救室门口求朔月放过羽野后,我就一直没回过家,更没见过他了。 "该死的,难道我又做错了吗?" 刚进家门就看到了我的玩偶师爸爸,离渊。 他一夜之间似乎老了很多,神情沧桑地叹气:"久美,这次你是真的错了。大错特错。" "爸爸"我站在门口,声音颤抖地问,"到底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求过端木朔月?他为了你而违背命轮和引魂师法则,自愿接受惩罚去了。" "处罚?是什么?" "呵"爸话语是大片大片浓重的悲伤,"我只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引魂师违背了命轮,擅自放过寿命已尽的人。于是被主宰者废去了双眼,眼瞳由苍蓝变成了灰色,再也看不见了。" 废去双眼? 眼瞳由苍蓝变成了灰色?! 朔月如果接受惩罚的话,就再也看不见了? "爸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在骗我是不是?"泪大颗大颗地淌落,"你是说朔月他看不见了?他的眼睛" 爸沉默着望向窗外,半晌后终于回答我。 "谁要引魂师是用双眼的暗示来引渡灵魂的呢?如果他不能再当一名恪守职责的引魂师,那就无法再拥有那双湛蓝的眼瞳了" 我竭力压制住喉咙里的哽咽和酸涩。 "爸爸,那朔月他现在去了哪里?" "不知道。"他摇摇头,"又有谁会知道?" 那天晚上,失眠到凌晨三点的我做了一个梦,奇怪的是,在梦中我很清醒地明白这不过是一个梦境而已—— 可我就是醒不来。 在梦里,我又重新看到了三个月前那可怕的一幕,被附身的羽野一脸冷漠地朝我张满了金箭的弓。 冷酷的眼,握住弦的手指残忍地松开 那金色的利箭带着摧毁一切的速度飕飕地朝我和朔月飞过来。我的瞳孔越张越大,所有金色的光线都漏了进来 生命在刹那间陷入读秒。 5 4 利剑的光泽如此凛冽,我听见它乘风破浪般劈裂了阻挡着的空气。 3 2 1 朔月不顾一切地把我护在怀里,直到金箭终于刺中他的心脏。像百老汇舞台剧的最末章,所有的剧情都落幕,再残忍的结局也只能闭上眼接受。 舞台的正中央,光线集中在男主角一个人身上 蔷薇色的血喷溅在教堂雪白的尖顶上,鸽子挥舞着呼啦啦四下飞散,朔月站在彩绘玻璃透进的光线中,捂着伤口倒下,在萦绕不去的赞美诗中匍匐成一只深蓝的兽。 "朔月!" "朔月你别吓我" "朔月!" 我想要扶起他,被他推开。朔月挣扎着站起来,一个人默然地往门外走 "你去哪里?" "朔月,你受伤了!喂,你去哪里啊?"追过去,他却还是不理我。 河水。 不知从何而来的缓慢流动的河水,漫溢在我们周围,渐渐地把我和朔月隔绝开来。那水波温暖而湿润,浸透着惊心动魄的美丽色泽。 记忆渐渐冲破我的心扉,那些迷失在流年中的往事再次排山倒海而来。这一次跟我和他在海边见到那些奔腾的深蓝之兽不同,那次我还不明白自己其实是个玩偶。 而现在,事实已经如此清晰。我就是这个故事里真正的玩偶,应该永生追随着端木朔月却残忍背叛了他的玩偶。当这些记忆重新充溢在我和他之间时,我才猛然醒觉—— 原来从头到尾,一直爱着我的,只有他。 原来从始至终,一直守护我的,只有他。 从我作为一个玩偶降生到这个世界,成为他的女朋友,到后来爱上羽野而被打回花瓣的原形,再到后来他不顾一切宁愿违背神的意志也要守护在我的身边 无论苦难、幸福、疾病还是困境都是他一直不离不弃地牵着我的手,陪我穿过漫天樱花的未知海洋。 像兄长像父亲像恋人,一直默默守护着我的,只有他。 河水渐渐泛滥成一片苍蓝苍蓝的海洋,仿佛是有生命力的流质,骤然间就淹没了这个可笑的世界。四周的黑暗让这水波的苍蓝色泽更加鲜明,甚至有些刺眼。 朔月突然回过身,低头轻抚我的脸,迷茫中我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听到他说: "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你去哪里?" "不知道。" "还会回来吗?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难道说,朔月你不回来了?" 他不回答,只是转过身,背离着我走远。我茫然地站在原地。恍惚间,他的背影已经越来越远,遥远得像一场梦。不,这本来就是一场梦,身处其中的我明明知道这是梦,却怎么也醒不来,反而越陷越深。 "朔月?" "朔月你去哪里?" "喂,等等我啊!朔月!" 我踏着海水朝着朔月的背影追过去。 是梦吗? 明明就是梦境,可海水浸没脚踝的触感却真实得可怕。 乌云压顶,云层的深处漏下几缕圣洁的光线,洁白而优美,仿佛是神的救赎。 神终于看到了朔月心底的痛苦了吗? 还是说神终于要带他走了? 永远远离引魂师的命运。 永远远离我。 不! 不要! 我拼尽全力地追过去,可朔月的身影却仍旧在蔚蓝的雾气中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渐渐飘忽成一片漆黑的羽毛,随时都会消失殆尽 "不要走,等等我啊 "朔月!端木朔月! "你答应过不离开我的" 清晨,泪流满面地醒来,躺在床上的我一眼看到窗户边的圣母像正在淌下金色的眼泪。脑中突然闪现出那晚小七开车带我去海边,他跟我说过的冰川和引魂师的命运。 "所有的引魂师死去后,都会葬在南极冰川之下。而灵魂站在彻骨的冰川上,可以听到就脚下轰隆隆的流水声。这是来自上天的声音。也是命轮中引魂师们最后的归宿。" "冰川?" "对。冰川。所有的引魂师注定一生孤独。他们一生无法得到爱,不能对心爱的人说’我爱你’,只能够默默守护。所以我担心我哥" 这个傻瓜 为什么要独自去接受惩罚? 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真的失去了双眼是真的吗? 心痛到裂开。我仿佛又看到巴黎的郊外后山的那些梨花,在洁白的光线下竞相盛开,美得醉生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