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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报纸上什么的，都是瞎写的，你们之前不是分开了吗？"
公公先话了“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看他们现在哪有半.点分开的样子？慕诚，你就压根没把我和你妈放在心上，你就压根没把这个家放在心上。是我没用，教出你这样的儿子。”
“爸，你冷静一点，先听慕诚怎么。”慕影开口劝道，气氛暂时安静了下来。
我紧张地要命，听到慕诚：“我认真想了想，决定跟以深结婚。”气氛沉寂了大概十秒钟。
“你别想！”公公愤怒得不行，瞪着他“你们两个要是在一起，以后就再也不要回这个家。”
他得很坚定，眼神中全是愤怒。
“我跟以深在一起，有哪里不对？”慕诚认真地看着他的爸爸。
这下换婆婆话了“你知道外面都怎么我们家吗？慕诚，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我们吗？以前你是我们家的骄傲，可现在呢？整个镇上的人都拿我们当笑话。还有，你自己看报纸上写得多难听，为什么你就是这么固执？"流言蜚语，不是只有我和慕诚才能听得到，就像苏景良所的，我们的家人，也会被此所影响。正常人，谁有那么大的承受力，由着人家三道四？慕诚跪到了公公婆婆面前，态度诚恳地道：“爸，妈，你们让以深跟我在一起，好吗？我知道你们不容易，我知道你们想着大哥，我知道大哥离开之后你们一直很难受。所以，我不想为了以深就放弃你们。我跟她结婚，对你们来，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小美会一直在你们身边，难道你们要让带着小美嫁给别人？
公公婆婆不话，似乎有些快要被他动的样子。
毕竟他们也不想失去小美，更何况事情已经发生了。
慕诚继续：“别人什么，是他们的事情，你们不能只顾着别人怎么，就忘了我的感受。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吗？你做得好与不好，别人都在。时间长了，他们也就习惯了，谁还有心思来关心你做什么？"
(12)
见到眼下将要平静下来的场面，一旁的慕影却有些
来，瞪着慕诚“这只是别人两句的问题吗？慕诚，自己，为了这件事情，你工作是不是丢了？"
不淡定了，她腾地站了起你别在这边唬弄爸妈.你
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但她对慕诚的事情，一直都是那么了解。这件事情，让本来有些动摇的公公姿婆再一次怒意横生。
“慕影的是不是真的？你工作丢了？”公公一下子站了起来，似乎是他低估了这件事情的影响力，他随后瞪了一眼我，那一眼里面，再没任何家人的情分
大概对他们来，我只是慕铭的妻子，如果我连慕铭都可以背叛，那也再无情义可言。
那一双充满威慑力的眼晴，让我不安地低下了头。尽管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也依然有些怕他。
虽然他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老头，可他能够教出慕铭跟慕诚两个如此优秀的儿子，足以见得，他并不是一般的人物。
慕诚望着他父亲严厉的模样，解释“那件事情跟以深没有关系。”他的话刚完，另一杯盛满热茶的杯子，便直接盖在了慕诚的头上，并碎成了两半。
我从未见过公公下这么重的手，他拿了手边的拐杖，直接打在他的身上，你如此不珍惜自己，我要你这样的儿子做什么，我还不如打死你。”
唯恐天下不乱的慕影也吓着了，和她老公一起拦住公公“爸，爸，你这么打他干什么啊？"
在他们夫妻俩的牵制下，公公没有再动手，只是恨恨地看着慕诚“滚，你带着她滚！要结婚要怎么样，随便你们！"
慕诚身上的衣服和头发都被茶水湿透了，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头上流下来，他跪在他爸面前，没有动，而是笑了起来“爸，就算你不认我，你也是我爸。你要实在气不过，大可以打我来消气。直到你消气之前，我都不会离开这个家的。
“那我以后一天打你一次！”公公暴怒道。
慕诚只是笑了笑。
他并不会为了我就舍下他的爸妈，他们都老了，他想要照顾他们，而不是为
了自己喜欢的人就放弃这一切。所以，他宁愿他父亲打，也不会选择逃避。
我扶了他起来后，陪着他去卫生院让医生为他包扎头上的伤口，看到他皱着
眉忍痛的模样，滚烫的眼泪便落了下来。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他本来是他爸妈手心里的肉，他不在家的那些日子，公公婆婆就时时刻刻都
念着他的消息，若不是因为我，公公又怎么可能会下得了这么重的手打他？他走出来，上半身的衣服还是湿的，贴在他的身上，上面还留了一些血迹。
我抹掉眼泪，抬起头来看他，他只是对着我笑“以深，这.点小伤而已，没事。小时候我爸打我跟哥，我都习惯了。被他这么一打，我突然还觉得我仿佛年轻了十岁。”
(13)
这玩笑让我更加难过。
我想对不起，可是却不出来，怕那三个字，会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我拿了药同他一起出来，露过胡同口的时候，一群以前常跟婆婆一起玩的老太太坐在那里，见到我跟慕诚，一边暗暗地指指点点一边感叹“哎哟，这是什么事峨！真是太不像话了。”
这群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话什么的，可从不在乎别人会不会听到。哪怕慕铭不在，弟弟跟哥哥的老婆有关系这种事情，也是她们所不能接受的
我不知道在他们看来什么才叫像话的，却只能默默忍受他们像怪物一样看着我们的目光。毕竟，对于这些过了大半辈子的老太太，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回到家，婆婆在做饭，看得出来她很不开心，见到我跟慕诚进门，便走了过来，望着受伤的慕诚“怎么样了，没事吧？你爸也是下手重了些，可谁让你不听话的？"
完她看了看我，多有些怨忿的味道。
慕诚：“妈，你别怪以深。我不是小孩子，我的事情是我自己决定的，如果你们非要逼我离开她，或者是逼着她离开我，我会比现在更痛苦。”婆婆轻叹道：“上楼去休.感吧！"
“妈，对不起。”我抢了她的慕诚，抢了她的宝贝儿子，还害她遭受别人的非议。
她不话，转过身往厨房走去。
也许，很多东西，并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挽回的。
我跟慕诚上楼，回到他的房间，帮他找了衣服出来换上。看着他头上的伤，以及有些不大有血色的脸色，像个木偶般地帮他系衬衫的扣子，他握住我的手，试图推开我“我自己可以来。”
“不用，我来就好了。”我盯着他的胸前，将扣子系好，眼泪却一颗一颗落下来。
“哭什么？”他抓住我的肩，就那么看着我流泪的模样。
“我这不是心疼么？”许瑜爸妈来的那天，慕影揍我的时候，我都没这么疼过。这会儿看着他受伤，却叫我感同身受。
他握住我的手指，温柔地跟我：“以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只是被打两下，受.点伤而已，而且，也不见得爸真能下得去手，也就这一次吧！以后就好了，总比被他赶走好。他们是我的爸妈，我舍不得他们，尤其是现在大哥已经不在了，我更要尽到自己的责任。”
提到慕铭，我更加难受了。
我抢走了他的弟弟，还伤害了他的爸爸妈妈。
慕诚：“才包歉，我不该提到大哥。”
他转过身去，仿佛已经一点都不介意慕铭的存在了似的，站在窗前望着绿意盘然的院子里“难得在家里呆着，这感觉真好。你看，要是每天都忙着工作，哪里有心思发现这些，是不是？"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却只能跟着点头。
(14)
晚上的饭桌上沉沉闷闷的。
慕影有诸多不满意的地方：慕诚跟许瑜分手，现在又因为我丢了工作，甚至还要跟我结婚。可，这时候她又不好再发表意见，免得公公一气之下将慕诚打到残废。
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却始终改变不了慕诚的决定，公公也不再话。
像是被公公之前的模样给吓着了，小美小心冀冀地给她爷爷夹着菜，并小心翼冀地陪她爷爷话。
虽然大家都不想将情绪迁怒到小孩子身上去，可，气氛也并未因此改变。晚上我带小美洗澡，浴室里她光着小身体抹着沐浴露问我：“妈妈，为什么爷爷要打三叔？"
“因为她不喜欢妈妈跟三叔在一起。”我。
“妈妈不可以跟三叔在一起吗？为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他们就觉得我不该跟三叔在一起，以后你就懂了
“那你为什么非要跟三叔在一起不可？”停下抹沐浴露的手，她张大的眼晴里满是困惑。
“大人的事，你是小孩，你不懂。”我被她问得有些无语。
小美：“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因为妈妈和三叔不听话。那小美以后也不要听妈妈的话了。”
“”我想揍她来着“你不听话我就不理你。”
“就像爷爷奶奶也不理你和三叔那样？”她挑了挑眉“妈，你跟三叔都不听话。就非要逼着我听话。”
我拿她没撤了，只好恐吓她“你想被打吗？"
“不想。”
我帮她擦干净身上的水，才包着她出了门。
帮她穿好衣服，婆婆走了进来，她：“我有话要跟你。”
“您吧，我听着。”差不多也就是让我离开慕诚的事情，他们拿慕诚没办法，只好从我这里下功夫。
“我们之前过的，如果你非要跟慕诚在一起，小美就不能让你们带走。”
这是她唯一，唯一可以威胁我的地方。
我站起身，望着她“妈，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小美跟谁在一起，留在哪里，决定权在我不在你。更何况非要她选，她选的也是我。”
这个话题，不了了之，她似乎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然后走了出去。这个晚上我一直没睡着。
慕诚被我吵得也没睡着，他望着我“怎么了？"
“没事。”我的心空空的，如此的不安。
早上起来家里只有慕影他们一家三口，公公婆婆都不在，我去了小美的房间，没有她的影子，休.息日，她都起得没这么早。
从楼下上来的慕影见状，主动跟我：“爸妈把小美带走了，什么时候你跟慕诚分开，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要不然他们情愿死在外面，也不会让你见到小美一眼。，，
像是深深从身上ff。j下了肉。我没想过他们会做到这种地步。
我全身冰冷地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随后回去了房间，刚起来的慕诚还在穿衣服。他好看的眼晴望着我，等着我跟他点什么。
我想哭来着，可一开口竟然出人意料地怪笑了下“爸妈把小美带走了，不知到哪里去了，我们不分开，他们就不回来。”
这句话的时候，我只觉得冷，心冷。
慕诚穿好黑色的西服外套，衬衫的扣子没来得及扣好，向我走了过来，安慰我“别急，我打个电话问问。”
心底乱得不行，我从身后抱住打电话的他，此时此刻，也只有他，可以让我心底能够好受一些。
(15)
他握住我有些冰凉的手，合上手机“电话没通。”
“他们是决心带走小美了。”又怎么会轻易让我们找到。
慕诚回过头来，将我揽进怀里“以深，他们只是一时气愤，不会伤害小美的。你也知道，爸妈有多疼她。”
我望着受伤的慕诚，想起公公打他的样子，眼晴就热了起来。我不懂“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们。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你？慕诚，你是你爸妈亲生的不是？为什么他们都打了你，还要用小美来逼我离开你？"
慕诚被我这话吓着了，他望着我“你别忘了，你可答应我的。我会负责帮你把小美完完整整的带回来，但是以深，你别想着离开我的事情，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点着头，跟他一起走了出去，慕影站在外面，多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毕竟她昨晚还担心着爸妈就这么屈服，同意我跟慕诚在一起了，谁知一早起来就燃起新的希望。
她看着我俩，：“你们犯得着吗？把爸妈都气到离家出走了，可见他们有多反对你们在一起。”
“二姐。”慕诚生气地看着她。话不重，可很有威力。
慕影不好再话，便悻悻地离开了。
两个老人带着小美会去哪里，我们一头雾水，只能挨个去常来往的亲戚家找了个遍，晚上到家的时候，依旧是毫无所获。
慕影一家三口在吃饭，看到我们走进来，她笑道：“你们就死了那条心吧！爸妈了，什么时候你们分开，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不然，到他们死，你们都别想看至，他们。”
我和慕诚望了彼此一眼，没搭理慕影，一起上了楼。
有些疲惫地坐在床上，我想我们真的是过分了，逼着他们离开这个家，逼到他们去别人家里住宿，逼到他们居无定所。
慕诚洗了澡出来，坐在我身边，揉着他被打的肩肿骨，他：“以深，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同意不。”
我望着他“你。”
“我们结婚，好吗？别管他们了。他们这样做，为的就是逼着你我一着急，然后分开。要是我们淡定一点，就该他们着急了。”
我没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认同，某些程度上，我觉得现在的我们很自私。
他将我揽进怀里，无奈地问我“那你想怎么样？分开吗？"
我的心很疼，我想起他为了我被打的样子“不，慕诚，我不想离开你，虽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取代小美，这是我跟慕铭的孩子，这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留给我的。
正在这时，门敲响了，慕影的声音“慕诚，妈让你接电话。”
我跟着慕诚打开门走了出去，客厅里，他接下电话，沉着脸道：“妈。”婆婆：“慕诚，你知道爸妈的态度，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用这样的办法来逼我，就是你们对我的好？”慕诚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无奈。
别人的父母都是i。j着自己的子女幸福，只有他的爸妈，是判着他不幸福！婆婆挂了电话，他站起身来，没有看我。
其实，他大可以像他跟我的那样，对婆婆：“我跟以深会结婚，你们怎么样都威胁不了我。”
可是，作为人家子女，若是能毫无在意地出那样的话，那么这个人，有没有半.点良心？
这个夜晚，我跟慕诚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他依旧去找他们，一个人去的，留我一个人在家里。
晚上他回来了，依旧是一无所获，吃饭的时候他跟我：“以深，对不起。
(16)
到了晚上，婆婆依旧会打电话回来，每天一个电话，为的是试探我跟慕诚的态度。见我们没有妥协的意思，电话也就挂了。
夜里静静的，我跟慕诚在一起，看着躺在床的另一边的他，我不知道自己能够对他点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我们这样的坚持没有意义。整个家里的人都不幸福，光我们幸福，真的有意思吗？
可是，看着他，我却不敢放弃。
之后的几天，我和慕诚都没有再去找他们，情知找不到的，也就不费那力气了。
叶颖打电话来：“以深，之前你们的店面，我正好有一个，要不你们明天去看看？"
我正跟慕诚坐在沙发上发呆来着，接了她的电话，我点头“好。”那家咖啡店的位置很好，也很大，只是，我跟慕诚，都没有那么开心。黄昏时分，我在厨房里做饭，慕诚在客厅里看电视，虽然是两个人，却多有些孤单寂寞的味道。
他走进来，望着我，他：“以深，要不，我们分开吧？"
我没想过他会这样的话，我想，这样的话，就算要，也该轮着我来才对啊！毕竟，我才是小美的母亲。
我抬起头望着他“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
不是好一起坚持下去的吗？
他靠过来，将我揽进怀里，在我耳边轻声道：“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我的眼泪落t下来，而那些幸福的计划，仿佛都成了幻影。
婆婆打了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发愣，听到慕诚：“我跟以深分手，你们回来口巴！"
他也没有多，直接就挂了电话。我躲进洗手间里，不禁泪如雨下。我不懂我跟他做错了什么，只是两个人想要在一起，便要遭遇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的反对。
睡在同一张床上，我跟慕诚都没有话，直匀匀地望着天花板，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想起那时候我们坚持在一起，却终究不得不放弃。
我忍不住想要靠近他，闻着他身体上的味道，手指伸进了他的衣服里面去。似乎是为了让我安心，他握住我的手，：“分开只是暂时的，等以后他们同意了，我们继续在一起。”
“他们不会同意的。”对此我压根不抱希望。
“他们会的，只是时间问题。”他坚定地。我从被子里抬起头来，直接吻住他。对于未来的事情，我不想再去想了。我就想这会儿跟他在一起，想记住他身体的味道。
他亲吻着我，最后进入我的身体，似乎是为了让我确信，他：“这不是最后一次。你相信我！"
“那咖啡店还开不开了？”我总觉得，一旦放弃这个计划，就等于放弃了我跟他之间的希望。
“开吧！”他“爸妈回来以后，肯定不会再让我们在一起，既然答应过他们，我就要做到，不过以后有机会，我还是会来找你的。只不过没有我帮你，你一定很累！"
“你这是欺骗他们！”我忍不住鄙夷他。
他很无奈“可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在外面飘一辈子。”
我沉默着，事实上我也跟他一样，并不愿意让公公婆婆受那样的苦。慕诚亲吻着我，突然又想起什么，抬起头来，严阵以待地：“你可别跟别人在一起？我不准！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虽然以后，我们不能明目张胆地在一起。可是，你是我的！"
完他继续亲我，我被他啃得有些疼了，便回咬他。
早上起来，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吻痕，唉，有我们这么疯狂的人没有？我都忍不住鄙视自己。
(17)
利完牙出来，小美给我打了电话，她：“妈妈，我想你！"
好些天没见了，婆婆一直盯着没让她给我打电话，就怕她泄露了行踪。此时此刻，听到她的声音，因为要跟慕诚分开而心情惆怅我竟然笑了起来“那你让爷爷奶奶快点回来。”
面对这样的两个老人，我们有什么办法？人一辈子就这样，总有那么多牵绊让你不能像自己想象的那样随心所欲地过日子。
“嗯嗯，他们已经在收拾东西t，等会儿就回来。”电话里，她很开心地
“那我做饭等你们。”我也很开心。
虽然公公婆婆的做法，难免让人心生间隙。可生活，不是还得继续？挂了电话，慕诚走出来，从身后揽住我的腰，在耳边温柔地跟我：“以深，看着你笑，真好。”
他这么一，我才想起小美离开的这些日子，我们都没有真正的笑过，也许，这也是促使他下决定的原因之一吧！
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我想起我们做出的分开的那个决定，久久回不过神来。
早上无事，我跟慕诚一起去了菜场，像老头老太太一样的去买了很多东西，然后回家。
他会做饭，不过厨艺一般，打下手他倒是挺能的。
到了预定的时间，婆婆他们没有回来，慕诚打了电话过去，没通。春日的阳光，我和他双双站在院子里，不明白两老又想玩什么花样，直到医院打电话来，我们才知道，他们回来的时候，出了事故。
我有些失神，就差没晕过去，慕诚：“以深，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我该怎么冷静？”我从未这么慌过，感觉人生都似乎没有意义，如果他们之中的谁出了什么事，我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用再活了。慕铭出事的那天，我开开心心地准备好，等着他回来跟小美一起过生日，直到医院打电话来，他出了车祸，便所有的幸福，都在那一刻消失不见。慕诚没有经历过这些，他不懂，可对我来，那却是人生最大最大的劫难。
他开车，去医院，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心乱成一团。
我：“慕诚，慕诚，也许，我们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的。明明是错的事情，怎么能够希望它是对的呢？"
慕诚开着车，没话。在他看来这时候什么都是没用的，也就懒得理我。
阳光从车窗玻璃照了进来，到了我眼前，却是一边混沌。
到医院里，小美躺在病床上，医生她只是受了些轻伤，只是被吓着了。公公伤得最重，到现在还没醒。
婆婆跟小美一样，伤得不重，看到我们，开口道：“慕诚。”干哑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慕诚走到她面前去“妈。”
我看到她的眼泪在苍老的面孔上蜿蜒，那里面满是惊慌与恐俱。
这场车祸，于我们任何人来，无疑都是一场劫难。
我在小美的旁边，看着病床上的小’r头，想起她早上跟我打电话的时候：妈妈，我想你。
所有的一切，到了眼前都开始幻灭。
灵魂仿佛已经不在身体里，我听到自己：“小美，你醒来，醒来看看妈妈好不好？"
虽然医生她没事，我却想亲自确定一下。
一旁的护士颇无奈地望着我“她没事，小姑娘刚睡着，你别吵她。”我听到自己歇斯底里的对她：“她是我女儿，不是你的，你当然可以不着急，可以她没事！"
慕诚走了过来，拦住我“以深。”
我推开他的手，试图离他远.点，突然不想他碰我。
他明显察觉到我想要躲他的意愿，眼里多了些失落。我退回病床边，继续望着刁、美，期待着她能够醒来看我一眼，否贝.j我将一直不能安心。
我继续对着床上的人：“小美，你醒来，醒来看看妈妈好不好？"处于混沌中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直到一个耳光重重地落在我的脸上，那疼痛让我不由得清醒，受了伤的婆婆站在我面前，她望着我，眼圈红红的，她镇定了下对我：“小美还活着，她好好的。”
我愣了一下，望着床上的小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是，她还活着，她好好的，安静下来还可以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可是我在怕什么？我在怕什么呢？
怕她会像慕铭一样，离开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慕诚望着我狼狈的模样，想点什么，最后，却只能扶着婆婆坐到一边去。
(18)
清冷的病房里安静了下来，我们都没有话，过了好久，小美才醒来，睁开眼，滴溜溜的眼晴望着我“妈妈。”
好些日子不见，看到如此完好无缺的她，我激动地伸手将她抱住。这个孩子，她是我的一切，是我所有生活的希望。
下午，慕影过来了，看到我跟慕诚，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在她看来，这所有的一切，无疑都是我跟慕诚的错，我都不知道自己能.点什么。慕影和慕诚留在医院里等着还未醒过来的公公，我带了小美和婆婆回家。
婆婆的脚受了些伤，我将菜拿去热了一道，放到餐桌上“妈，吃点饭吧！
她望了一眼，态度懒懒的，似乎还未从车祸的心中从回过神来“你放那吧l
这一整天她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晚上家里冷冷清清的，招呼了小美睡下，我去看她，躺在床上的她睁开眼，问我：“你问慕诚，他爸醒了吗？"
“还没有。”也不知道她这是第几遍问我，可足以见得她很不安心。她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打算下床“我去看他。”
“妈。”我走到她床边，拦住她，我知道她很着急，换成是我，我也不会比她好受，那种感觉我们都太熟悉了，这一点，我想我比谁都更懂她。“你自己身体也不好，就别去了，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只会让自己更难受。慕诚他们都在医院里，爸不会有事的。”
她听了我的劝躺回床上，合上眼晴，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许久，我以为她睡了，正要离开，她却叫我：“以深。”
“妈。”我重新坐了回来，望着她。
她睁开眼“你跟慕诚还在一起？"
我忍不住苦笑，到了这种时候，她还关心着这件事情。带小美离开，就是为了逼我跟慕诚分开，现在出了事，她却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受有，我跟他已经分开了。你不用操心，以后我们也不会在一起。”慕诚过，就算要在一起，也得等他们两个老人答应，可是他们不会答应的，尤其是在这种事情发生之后，我们还能不顾他们的感受，偷偷的在一起吗？
床上的婆婆神色动了动，她抬了抬手“你想跟他在一起，等你爸醒了，你们就在一起吧！"
我愣了愣，望着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让我跟慕诚在一起？是我听错了吧？
婆婆叹了一口气，勉力道：“你爸这一出事，我又想起慕铭走的时候，是慕铭对不起你，既然慕诚想代替他哥哥的位置，就由着他去吧！等你爸醒了，我会跟他讲。”
“妈。”突然便咽在喉咙里的情绪，让我不出来话，缓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到自己：“没有必要这样做。反正你跟爸都不喜欢我跟慕诚在一起，那我跟他就不在一起了。慕铭没有对不起我，是我不好，一开始就不该跟慕诚在一起，要不然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我知道你心底不是这么想的。”她叹着气“我想休.感一会儿。医院打电话来，记得跟我。”
“好。”我点着头起身“那我出去了。”
(19)
出了门，我一个人站在走廊上，等着医院来的电话。
我没想到这一出事之后，婆婆竟然同意我跟慕诚在一起，只不过，现在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也不知道公公能不能醒来，如果不能醒来的话，这在一起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站在窗前望着夜色，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
谁能想到快三十岁的人，竟然为了爱情，还做出这么任性不顾家人的事情？
发了一会儿的愣，手机响起来了，三姐打过来的，发现不是慕诚，心中未免觉得难过。他过，只要公公醒了，第一时间就会打电话过来的。
那么，只要电话没来，就证明公公还未醒吧？
电话里，三姐的声音很急促“我听你公公婆婆他们出事了？怎么样了？小美还好吗？"
我以为她不会管我的事情，却不想遇到事情的时候，依旧如此的紧张。我看了看窗外，简单地跟她了一下现在的状况，她沉默了一下，便开始唠叨起来“以深，也不是我你。这一次，你真该反省一下你自己。要什么，慕铭离开之后，你公婆对你也够好的了。现在一家人弄成这样子，责任全都在你跟慕诚身上。两个成年人，还任性成这样子！你当你们自己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孩子？"放在之前肯定听不进去任何的话，在这一a。j，却觉得每一个字都是如此的深刻。
“对不起，三姐。”充满愧疚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我甚至都没脸再跟她话。
“你跟我对不起有什么用？”见我道歉，她的态度也软了下来“以深，我只是为你好才这些。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了，责任才是最重要的。爱情是什么，爱情不过是一时半会儿的冲动，过了那道坎也就都过去了。你听话好吗？等你家人都好起来了，就别再跟慕诚在一起了，重新找个男人过日子，你不喜欢苏景良，我们重新找一个就成，以你的条件，又不是找不到合适的男人。至于慕诚，放在心底就好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的回复她这一番话，也许，她的是对的。可是我跟慕诚，真的只有那条路，才是最适合的？
医院迟迟没有打来电话，一早我就自己去了。我进病房的时候，慕诚不在，慕影在，跟她在一起的，还有很久不见的许瑜！
看到她，我忍不住愣了一下，她开口叫我，怯生生的模样“嫂子。”“小瑜。”我的心口很紧，微微发疼的感觉“你怎么也在？"
，'h乍晚过来的，我听慕伯伯病了。”她咬了唇看我“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我听景良哥，前些日子你住院了，对不起，那时候没来看你。”即便不在，她也一直关心着这边的事情，要不然，怎么会在公公刚住院的时候就赶过来了呢？
那么，她也一定知道了跟慕诚的事情了吧？
解释，报纸上什么的，都是瞎写的，你们之前不是分开了吗？"
公公先话了“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看他们现在哪有半.点分开的样子？慕诚，你就压根没把我和你妈放在心上，你就压根没把这个家放在心上。是我没用，教出你这样的儿子。”
“爸，你冷静一点，先听慕诚怎么。”慕影开口劝道，气氛暂时安静了下来。
我紧张地要命，听到慕诚：“我认真想了想，决定跟以深结婚。”气氛沉寂了大概十秒钟。
“你别想！”公公愤怒得不行，瞪着他“你们两个要是在一起，以后就再也不要回这个家。”
他得很坚定，眼神中全是愤怒。
“我跟以深在一起，有哪里不对？”慕诚认真地看着他的爸爸。
这下换婆婆话了“你知道外面都怎么我们家吗？慕诚，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我们吗？以前你是我们家的骄傲，可现在呢？整个镇上的人都拿我们当笑话。还有，你自己看报纸上写得多难听，为什么你就是这么固执？"流言蜚语，不是只有我和慕诚才能听得到，就像苏景良所的，我们的家人，也会被此所影响。正常人，谁有那么大的承受力，由着人家三道四？慕诚跪到了公公婆婆面前，态度诚恳地道：“爸，妈，你们让以深跟我在一起，好吗？我知道你们不容易，我知道你们想着大哥，我知道大哥离开之后你们一直很难受。所以，我不想为了以深就放弃你们。我跟她结婚，对你们来，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小美会一直在你们身边，难道你们要让带着小美嫁给别人？
公公婆婆不话，似乎有些快要被他动的样子。
毕竟他们也不想失去小美，更何况事情已经发生了。
慕诚继续：“别人什么，是他们的事情，你们不能只顾着别人怎么，就忘了我的感受。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吗？你做得好与不好，别人都在。时间长了，他们也就习惯了，谁还有心思来关心你做什么？"
(12)
见到眼下将要平静下来的场面，一旁的慕影却有些
来，瞪着慕诚“这只是别人两句的问题吗？慕诚，自己，为了这件事情，你工作是不是丢了？"
不淡定了，她腾地站了起你别在这边唬弄爸妈.你
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但她对慕诚的事情，一直都是那么了解。这件事情，让本来有些动摇的公公姿婆再一次怒意横生。
“慕影的是不是真的？你工作丢了？”公公一下子站了起来，似乎是他低估了这件事情的影响力，他随后瞪了一眼我，那一眼里面，再没任何家人的情分
大概对他们来，我只是慕铭的妻子，如果我连慕铭都可以背叛，那也再无情义可言。
那一双充满威慑力的眼晴，让我不安地低下了头。尽管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也依然有些怕他。
虽然他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老头，可他能够教出慕铭跟慕诚两个如此优秀的儿子，足以见得，他并不是一般的人物。
慕诚望着他父亲严厉的模样，解释“那件事情跟以深没有关系。”他的话刚完，另一杯盛满热茶的杯子，便直接盖在了慕诚的头上，并碎成了两半。
我从未见过公公下这么重的手，他拿了手边的拐杖，直接打在他的身上，你如此不珍惜自己，我要你这样的儿子做什么，我还不如打死你。”
唯恐天下不乱的慕影也吓着了，和她老公一起拦住公公“爸，爸，你这么打他干什么啊？"
在他们夫妻俩的牵制下，公公没有再动手，只是恨恨地看着慕诚“滚，你带着她滚！要结婚要怎么样，随便你们！"
慕诚身上的衣服和头发都被茶水湿透了，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头上流下来，他跪在他爸面前，没有动，而是笑了起来“爸，就算你不认我，你也是我爸。你要实在气不过，大可以打我来消气。直到你消气之前，我都不会离开这个家的。
“那我以后一天打你一次！”公公暴怒道。
慕诚只是笑了笑。
他并不会为了我就舍下他的爸妈，他们都老了，他想要照顾他们，而不是为
了自己喜欢的人就放弃这一切。所以，他宁愿他父亲打，也不会选择逃避。
我扶了他起来后，陪着他去卫生院让医生为他包扎头上的伤口，看到他皱着
眉忍痛的模样，滚烫的眼泪便落了下来。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他本来是他爸妈手心里的肉，他不在家的那些日子，公公婆婆就时时刻刻都
念着他的消息，若不是因为我，公公又怎么可能会下得了这么重的手打他？他走出来，上半身的衣服还是湿的，贴在他的身上，上面还留了一些血迹。
我抹掉眼泪，抬起头来看他，他只是对着我笑“以深，这.点小伤而已，没事。小时候我爸打我跟哥，我都习惯了。被他这么一打，我突然还觉得我仿佛年轻了十岁。”
(13)
这玩笑让我更加难过。
我想对不起，可是却不出来，怕那三个字，会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我拿了药同他一起出来，露过胡同口的时候，一群以前常跟婆婆一起玩的老太太坐在那里，见到我跟慕诚，一边暗暗地指指点点一边感叹“哎哟，这是什么事峨！真是太不像话了。”
这群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话什么的，可从不在乎别人会不会听到。哪怕慕铭不在，弟弟跟哥哥的老婆有关系这种事情，也是她们所不能接受的
我不知道在他们看来什么才叫像话的，却只能默默忍受他们像怪物一样看着我们的目光。毕竟，对于这些过了大半辈子的老太太，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回到家，婆婆在做饭，看得出来她很不开心，见到我跟慕诚进门，便走了过来，望着受伤的慕诚“怎么样了，没事吧？你爸也是下手重了些，可谁让你不听话的？"
完她看了看我，多有些怨忿的味道。
慕诚：“妈，你别怪以深。我不是小孩子，我的事情是我自己决定的，如果你们非要逼我离开她，或者是逼着她离开我，我会比现在更痛苦。”婆婆轻叹道：“上楼去休.感吧！"
“妈，对不起。”我抢了她的慕诚，抢了她的宝贝儿子，还害她遭受别人的非议。
她不话，转过身往厨房走去。
也许，很多东西，并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挽回的。
我跟慕诚上楼，回到他的房间，帮他找了衣服出来换上。看着他头上的伤，以及有些不大有血色的脸色，像个木偶般地帮他系衬衫的扣子，他握住我的手，试图推开我“我自己可以来。”
“不用，我来就好了。”我盯着他的胸前，将扣子系好，眼泪却一颗一颗落下来。
“哭什么？”他抓住我的肩，就那么看着我流泪的模样。
“我这不是心疼么？”许瑜爸妈来的那天，慕影揍我的时候，我都没这么疼过。这会儿看着他受伤，却叫我感同身受。
他握住我的手指，温柔地跟我：“以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只是被打两下，受.点伤而已，而且，也不见得爸真能下得去手，也就这一次吧！以后就好了，总比被他赶走好。他们是我的爸妈，我舍不得他们，尤其是现在大哥已经不在了，我更要尽到自己的责任。”
提到慕铭，我更加难受了。
我抢走了他的弟弟，还伤害了他的爸爸妈妈。
慕诚：“才包歉，我不该提到大哥。”
他转过身去，仿佛已经一点都不介意慕铭的存在了似的，站在窗前望着绿意盘然的院子里“难得在家里呆着，这感觉真好。你看，要是每天都忙着工作，哪里有心思发现这些，是不是？"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却只能跟着点头。
(14)
晚上的饭桌上沉沉闷闷的。
慕影有诸多不满意的地方：慕诚跟许瑜分手，现在又因为我丢了工作，甚至还要跟我结婚。可，这时候她又不好再发表意见，免得公公一气之下将慕诚打到残废。
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却始终改变不了慕诚的决定，公公也不再话。
像是被公公之前的模样给吓着了，小美小心冀冀地给她爷爷夹着菜，并小心翼冀地陪她爷爷话。
虽然大家都不想将情绪迁怒到小孩子身上去，可，气氛也并未因此改变。晚上我带小美洗澡，浴室里她光着小身体抹着沐浴露问我：“妈妈，为什么爷爷要打三叔？"
“因为她不喜欢妈妈跟三叔在一起。”我。
“妈妈不可以跟三叔在一起吗？为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他们就觉得我不该跟三叔在一起，以后你就懂了
“那你为什么非要跟三叔在一起不可？”停下抹沐浴露的手，她张大的眼晴里满是困惑。
“大人的事，你是小孩，你不懂。”我被她问得有些无语。
小美：“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因为妈妈和三叔不听话。那小美以后也不要听妈妈的话了。”
“”我想揍她来着“你不听话我就不理你。”
“就像爷爷奶奶也不理你和三叔那样？”她挑了挑眉“妈，你跟三叔都不听话。就非要逼着我听话。”
我拿她没撤了，只好恐吓她“你想被打吗？"
“不想。”
我帮她擦干净身上的水，才包着她出了门。
帮她穿好衣服，婆婆走了进来，她：“我有话要跟你。”
“您吧，我听着。”差不多也就是让我离开慕诚的事情，他们拿慕诚没办法，只好从我这里下功夫。
“我们之前过的，如果你非要跟慕诚在一起，小美就不能让你们带走。”
这是她唯一，唯一可以威胁我的地方。
我站起身，望着她“妈，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小美跟谁在一起，留在哪里，决定权在我不在你。更何况非要她选，她选的也是我。”
这个话题，不了了之，她似乎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然后走了出去。这个晚上我一直没睡着。
慕诚被我吵得也没睡着，他望着我“怎么了？"
“没事。”我的心空空的，如此的不安。
早上起来家里只有慕影他们一家三口，公公婆婆都不在，我去了小美的房间，没有她的影子，休.息日，她都起得没这么早。
从楼下上来的慕影见状，主动跟我：“爸妈把小美带走了，什么时候你跟慕诚分开，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要不然他们情愿死在外面，也不会让你见到小美一眼。，，
像是深深从身上ff。j下了肉。我没想过他们会做到这种地步。
我全身冰冷地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随后回去了房间，刚起来的慕诚还在穿衣服。他好看的眼晴望着我，等着我跟他点什么。
我想哭来着，可一开口竟然出人意料地怪笑了下“爸妈把小美带走了，不知到哪里去了，我们不分开，他们就不回来。”
这句话的时候，我只觉得冷，心冷。
慕诚穿好黑色的西服外套，衬衫的扣子没来得及扣好，向我走了过来，安慰我“别急，我打个电话问问。”
心底乱得不行，我从身后抱住打电话的他，此时此刻，也只有他，可以让我心底能够好受一些。
(15)
他握住我有些冰凉的手，合上手机“电话没通。”
“他们是决心带走小美了。”又怎么会轻易让我们找到。
慕诚回过头来，将我揽进怀里“以深，他们只是一时气愤，不会伤害小美的。你也知道，爸妈有多疼她。”
我望着受伤的慕诚，想起公公打他的样子，眼晴就热了起来。我不懂“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们。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你？慕诚，你是你爸妈亲生的不是？为什么他们都打了你，还要用小美来逼我离开你？"
慕诚被我这话吓着了，他望着我“你别忘了，你可答应我的。我会负责帮你把小美完完整整的带回来，但是以深，你别想着离开我的事情，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点着头，跟他一起走了出去，慕影站在外面，多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毕竟她昨晚还担心着爸妈就这么屈服，同意我跟慕诚在一起了，谁知一早起来就燃起新的希望。
她看着我俩，：“你们犯得着吗？把爸妈都气到离家出走了，可见他们有多反对你们在一起。”
“二姐。”慕诚生气地看着她。话不重，可很有威力。
慕影不好再话，便悻悻地离开了。
两个老人带着小美会去哪里，我们一头雾水，只能挨个去常来往的亲戚家找了个遍，晚上到家的时候，依旧是毫无所获。
慕影一家三口在吃饭，看到我们走进来，她笑道：“你们就死了那条心吧！爸妈了，什么时候你们分开，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不然，到他们死，你们都别想看至，他们。”
我和慕诚望了彼此一眼，没搭理慕影，一起上了楼。
有些疲惫地坐在床上，我想我们真的是过分了，逼着他们离开这个家，逼到他们去别人家里住宿，逼到他们居无定所。
慕诚洗了澡出来，坐在我身边，揉着他被打的肩肿骨，他：“以深，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同意不。”
我望着他“你。”
“我们结婚，好吗？别管他们了。他们这样做，为的就是逼着你我一着急，然后分开。要是我们淡定一点，就该他们着急了。”
我没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认同，某些程度上，我觉得现在的我们很自私。
他将我揽进怀里，无奈地问我“那你想怎么样？分开吗？"
我的心很疼，我想起他为了我被打的样子“不，慕诚，我不想离开你，虽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取代小美，这是我跟慕铭的孩子，这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留给我的。
正在这时，门敲响了，慕影的声音“慕诚，妈让你接电话。”
我跟着慕诚打开门走了出去，客厅里，他接下电话，沉着脸道：“妈。”婆婆：“慕诚，你知道爸妈的态度，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用这样的办法来逼我，就是你们对我的好？”慕诚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无奈。
别人的父母都是i。j着自己的子女幸福，只有他的爸妈，是判着他不幸福！婆婆挂了电话，他站起身来，没有看我。
其实，他大可以像他跟我的那样，对婆婆：“我跟以深会结婚，你们怎么样都威胁不了我。”
可是，作为人家子女，若是能毫无在意地出那样的话，那么这个人，有没有半.点良心？
这个夜晚，我跟慕诚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他依旧去找他们，一个人去的，留我一个人在家里。
晚上他回来了，依旧是一无所获，吃饭的时候他跟我：“以深，对不起。
(16)
到了晚上，婆婆依旧会打电话回来，每天一个电话，为的是试探我跟慕诚的态度。见我们没有妥协的意思，电话也就挂了。
夜里静静的，我跟慕诚在一起，看着躺在床的另一边的他，我不知道自己能够对他点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我们这样的坚持没有意义。整个家里的人都不幸福，光我们幸福，真的有意思吗？
可是，看着他，我却不敢放弃。
之后的几天，我和慕诚都没有再去找他们，情知找不到的，也就不费那力气了。
叶颖打电话来：“以深，之前你们的店面，我正好有一个，要不你们明天去看看？"
我正跟慕诚坐在沙发上发呆来着，接了她的电话，我点头“好。”那家咖啡店的位置很好，也很大，只是，我跟慕诚，都没有那么开心。黄昏时分，我在厨房里做饭，慕诚在客厅里看电视，虽然是两个人，却多有些孤单寂寞的味道。
他走进来，望着我，他：“以深，要不，我们分开吧？"
我没想过他会这样的话，我想，这样的话，就算要，也该轮着我来才对啊！毕竟，我才是小美的母亲。
我抬起头望着他“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
不是好一起坚持下去的吗？
他靠过来，将我揽进怀里，在我耳边轻声道：“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我的眼泪落t下来，而那些幸福的计划，仿佛都成了幻影。
婆婆打了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发愣，听到慕诚：“我跟以深分手，你们回来口巴！"
他也没有多，直接就挂了电话。我躲进洗手间里，不禁泪如雨下。我不懂我跟他做错了什么，只是两个人想要在一起，便要遭遇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的反对。
睡在同一张床上，我跟慕诚都没有话，直匀匀地望着天花板，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想起那时候我们坚持在一起，却终究不得不放弃。
我忍不住想要靠近他，闻着他身体上的味道，手指伸进了他的衣服里面去。似乎是为了让我安心，他握住我的手，：“分开只是暂时的，等以后他们同意了，我们继续在一起。”
“他们不会同意的。”对此我压根不抱希望。
“他们会的，只是时间问题。”他坚定地。我从被子里抬起头来，直接吻住他。对于未来的事情，我不想再去想了。我就想这会儿跟他在一起，想记住他身体的味道。
他亲吻着我，最后进入我的身体，似乎是为了让我确信，他：“这不是最后一次。你相信我！"
“那咖啡店还开不开了？”我总觉得，一旦放弃这个计划，就等于放弃了我跟他之间的希望。
“开吧！”他“爸妈回来以后，肯定不会再让我们在一起，既然答应过他们，我就要做到，不过以后有机会，我还是会来找你的。只不过没有我帮你，你一定很累！"
“你这是欺骗他们！”我忍不住鄙夷他。
他很无奈“可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在外面飘一辈子。”
我沉默着，事实上我也跟他一样，并不愿意让公公婆婆受那样的苦。慕诚亲吻着我，突然又想起什么，抬起头来，严阵以待地：“你可别跟别人在一起？我不准！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虽然以后，我们不能明目张胆地在一起。可是，你是我的！"
完他继续亲我，我被他啃得有些疼了，便回咬他。
早上起来，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吻痕，唉，有我们这么疯狂的人没有？我都忍不住鄙视自己。
(17)
利完牙出来，小美给我打了电话，她：“妈妈，我想你！"
好些天没见了，婆婆一直盯着没让她给我打电话，就怕她泄露了行踪。此时此刻，听到她的声音，因为要跟慕诚分开而心情惆怅我竟然笑了起来“那你让爷爷奶奶快点回来。”
面对这样的两个老人，我们有什么办法？人一辈子就这样，总有那么多牵绊让你不能像自己想象的那样随心所欲地过日子。
“嗯嗯，他们已经在收拾东西t，等会儿就回来。”电话里，她很开心地
“那我做饭等你们。”我也很开心。
虽然公公婆婆的做法，难免让人心生间隙。可生活，不是还得继续？挂了电话，慕诚走出来，从身后揽住我的腰，在耳边温柔地跟我：“以深，看着你笑，真好。”
他这么一，我才想起小美离开的这些日子，我们都没有真正的笑过，也许，这也是促使他下决定的原因之一吧！
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我想起我们做出的分开的那个决定，久久回不过神来。
早上无事，我跟慕诚一起去了菜场，像老头老太太一样的去买了很多东西，然后回家。
他会做饭，不过厨艺一般，打下手他倒是挺能的。
到了预定的时间，婆婆他们没有回来，慕诚打了电话过去，没通。春日的阳光，我和他双双站在院子里，不明白两老又想玩什么花样，直到医院打电话来，我们才知道，他们回来的时候，出了事故。
我有些失神，就差没晕过去，慕诚：“以深，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我该怎么冷静？”我从未这么慌过，感觉人生都似乎没有意义，如果他们之中的谁出了什么事，我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用再活了。慕铭出事的那天，我开开心心地准备好，等着他回来跟小美一起过生日，直到医院打电话来，他出了车祸，便所有的幸福，都在那一刻消失不见。慕诚没有经历过这些，他不懂，可对我来，那却是人生最大最大的劫难。
他开车，去医院，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心乱成一团。
我：“慕诚，慕诚，也许，我们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的。明明是错的事情，怎么能够希望它是对的呢？"
慕诚开着车，没话。在他看来这时候什么都是没用的，也就懒得理我。
阳光从车窗玻璃照了进来，到了我眼前，却是一边混沌。
到医院里，小美躺在病床上，医生她只是受了些轻伤，只是被吓着了。公公伤得最重，到现在还没醒。
婆婆跟小美一样，伤得不重，看到我们，开口道：“慕诚。”干哑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慕诚走到她面前去“妈。”
我看到她的眼泪在苍老的面孔上蜿蜒，那里面满是惊慌与恐俱。
这场车祸，于我们任何人来，无疑都是一场劫难。
我在小美的旁边，看着病床上的小’r头，想起她早上跟我打电话的时候：妈妈，我想你。
所有的一切，到了眼前都开始幻灭。
灵魂仿佛已经不在身体里，我听到自己：“小美，你醒来，醒来看看妈妈好不好？"
虽然医生她没事，我却想亲自确定一下。
一旁的护士颇无奈地望着我“她没事，小姑娘刚睡着，你别吵她。”我听到自己歇斯底里的对她：“她是我女儿，不是你的，你当然可以不着急，可以她没事！"
慕诚走了过来，拦住我“以深。”
我推开他的手，试图离他远.点，突然不想他碰我。
他明显察觉到我想要躲他的意愿，眼里多了些失落。我退回病床边，继续望着刁、美，期待着她能够醒来看我一眼，否贝.j我将一直不能安心。
我继续对着床上的人：“小美，你醒来，醒来看看妈妈好不好？"处于混沌中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直到一个耳光重重地落在我的脸上，那疼痛让我不由得清醒，受了伤的婆婆站在我面前，她望着我，眼圈红红的，她镇定了下对我：“小美还活着，她好好的。”
我愣了一下，望着床上的小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是，她还活着，她好好的，安静下来还可以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可是我在怕什么？我在怕什么呢？
怕她会像慕铭一样，离开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慕诚望着我狼狈的模样，想点什么，最后，却只能扶着婆婆坐到一边去。
(18)
清冷的病房里安静了下来，我们都没有话，过了好久，小美才醒来，睁开眼，滴溜溜的眼晴望着我“妈妈。”
好些日子不见，看到如此完好无缺的她，我激动地伸手将她抱住。这个孩子，她是我的一切，是我所有生活的希望。
下午，慕影过来了，看到我跟慕诚，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在她看来，这所有的一切，无疑都是我跟慕诚的错，我都不知道自己能.点什么。慕影和慕诚留在医院里等着还未醒过来的公公，我带了小美和婆婆回家。
婆婆的脚受了些伤，我将菜拿去热了一道，放到餐桌上“妈，吃点饭吧！
她望了一眼，态度懒懒的，似乎还未从车祸的心中从回过神来“你放那吧l
这一整天她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晚上家里冷冷清清的，招呼了小美睡下，我去看她，躺在床上的她睁开眼，问我：“你问慕诚，他爸醒了吗？"
“还没有。”也不知道她这是第几遍问我，可足以见得她很不安心。她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打算下床“我去看他。”
“妈。”我走到她床边，拦住她，我知道她很着急，换成是我，我也不会比她好受，那种感觉我们都太熟悉了，这一点，我想我比谁都更懂她。“你自己身体也不好，就别去了，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只会让自己更难受。慕诚他们都在医院里，爸不会有事的。”
她听了我的劝躺回床上，合上眼晴，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许久，我以为她睡了，正要离开，她却叫我：“以深。”
“妈。”我重新坐了回来，望着她。
她睁开眼“你跟慕诚还在一起？"
我忍不住苦笑，到了这种时候，她还关心着这件事情。带小美离开，就是为了逼我跟慕诚分开，现在出了事，她却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受有，我跟他已经分开了。你不用操心，以后我们也不会在一起。”慕诚过，就算要在一起，也得等他们两个老人答应，可是他们不会答应的，尤其是在这种事情发生之后，我们还能不顾他们的感受，偷偷的在一起吗？
床上的婆婆神色动了动，她抬了抬手“你想跟他在一起，等你爸醒了，你们就在一起吧！"
我愣了愣，望着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让我跟慕诚在一起？是我听错了吧？
婆婆叹了一口气，勉力道：“你爸这一出事，我又想起慕铭走的时候，是慕铭对不起你，既然慕诚想代替他哥哥的位置，就由着他去吧！等你爸醒了，我会跟他讲。”
“妈。”突然便咽在喉咙里的情绪，让我不出来话，缓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到自己：“没有必要这样做。反正你跟爸都不喜欢我跟慕诚在一起，那我跟他就不在一起了。慕铭没有对不起我，是我不好，一开始就不该跟慕诚在一起，要不然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我知道你心底不是这么想的。”她叹着气“我想休.感一会儿。医院打电话来，记得跟我。”
“好。”我点着头起身“那我出去了。”
(19)
出了门，我一个人站在走廊上，等着医院来的电话。
我没想到这一出事之后，婆婆竟然同意我跟慕诚在一起，只不过，现在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也不知道公公能不能醒来，如果不能醒来的话，这在一起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站在窗前望着夜色，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
谁能想到快三十岁的人，竟然为了爱情，还做出这么任性不顾家人的事情？
发了一会儿的愣，手机响起来了，三姐打过来的，发现不是慕诚，心中未免觉得难过。他过，只要公公醒了，第一时间就会打电话过来的。
那么，只要电话没来，就证明公公还未醒吧？
电话里，三姐的声音很急促“我听你公公婆婆他们出事了？怎么样了？小美还好吗？"
我以为她不会管我的事情，却不想遇到事情的时候，依旧如此的紧张。我看了看窗外，简单地跟她了一下现在的状况，她沉默了一下，便开始唠叨起来“以深，也不是我你。这一次，你真该反省一下你自己。要什么，慕铭离开之后，你公婆对你也够好的了。现在一家人弄成这样子，责任全都在你跟慕诚身上。两个成年人，还任性成这样子！你当你们自己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孩子？"放在之前肯定听不进去任何的话，在这一a。j，却觉得每一个字都是如此的深刻。
“对不起，三姐。”充满愧疚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我甚至都没脸再跟她话。
“你跟我对不起有什么用？”见我道歉，她的态度也软了下来“以深，我只是为你好才这些。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了，责任才是最重要的。爱情是什么，爱情不过是一时半会儿的冲动，过了那道坎也就都过去了。你听话好吗？等你家人都好起来了，就别再跟慕诚在一起了，重新找个男人过日子，你不喜欢苏景良，我们重新找一个就成，以你的条件，又不是找不到合适的男人。至于慕诚，放在心底就好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的回复她这一番话，也许，她的是对的。可是我跟慕诚，真的只有那条路，才是最适合的？
医院迟迟没有打来电话，一早我就自己去了。我进病房的时候，慕诚不在，慕影在，跟她在一起的，还有很久不见的许瑜！
看到她，我忍不住愣了一下，她开口叫我，怯生生的模样“嫂子。”“小瑜。”我的心口很紧，微微发疼的感觉“你怎么也在？"
，'h乍晚过来的，我听慕伯伯病了。”她咬了唇看我“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我听景良哥，前些日子你住院了，对不起，那时候没来看你。”即便不在，她也一直关心着这边的事情，要不然，怎么会在公公刚住院的时候就赶过来了呢？
那么，她也一定知道了跟慕诚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