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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奇维罗百般劝说,老刀者总算同意同他一同前去。他们将黑骠骑拴在西面高山的古松上,之后沿长路快步前行。

    院子的石篱高达两米上下,其上爬满郁郁青青的藤蔓。大门敞开着,院子很大,用巨石作为地板,四周层叠而起的石台上摆满了盆栽的花卉,院子中央有一口水井,水井前摆着两只大木桶,水井之前是一座白色石亭,石亭中有四个石座与一张石桌。进入小楼中的大门敞开,小楼门前设有低矮的五层阶梯,里面一片幽静。

    奇维罗与老刀者在院子的大门外向里面窥望。

    “两位客人,如果想要到访寒舍那就请进吧。”这时,院子内突传来声音,两者这才知道原来六轮祭罗就在院子里他们看不到的死角处。

    两者走进院子,但见六轮祭罗正背对着他们一手拿着铁质的长嘴喷壶在几盆盛开的月季之前洒水。他身着西尔飒斯的白色丝质长衣,有着至腰杂有少许白发的长发,唇上有些青色的胡渣,脸上有着岁月的沧桑,更有身为一个刀者的不羁。

    六轮祭罗只剩下一只手臂,他的断臂从肩膀处断下,这将他显得更加苍凉。

    “请随便坐吧。”两者前来,他看也没看,只是低声应声,自己依旧专心给花洒水。

    奇维罗两人站在院子中心,老刀者不敢再看六轮祭罗,他躲藏在奇维罗身后。

    “请问?”奇维罗说,“您就是世界第一刀客六轮祭罗么?”

    “正是鄙人。”六轮祭罗边给花浇水边回答,声音异常沉静,之后,他再没有说出其他言语。两者出于尊重,也不再追问,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等待。

    过了一会儿,待壶中之水全部洒净,六轮祭罗将喷壶轻放在身旁的石桌上,缓缓回头,与两者平静地说:“原谅我的怠慢,我做一件事从不会因半路上其他事情的耽搁而将事情做到一半就停止,哪怕是后来有机会再将它完成。”

    六轮祭罗刚刚说到一半,他抬起眼睛,看见奇维罗的正脸,突而一怔道:“您是西尔飒斯羽陵神武决罗时期五大高手之一的奇维罗?”

    “你认识我!”奇维罗颇感惊讶,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刀者之神面前这名号简直不值一提。”

    “前辈谦虚了。”六轮祭罗浅鞠一躬,“我也是在西尔飒斯羽陵出生,童年在那里度过,你的大名我早已知晓,小时候奶奶常常给我讲起你的英雄事迹,它时刻影响着我。”

    “你过誉了,不过已匹夫而已。”奇维罗笑道。

    说到这里,躲在奇维罗背后的老刀者终于知晓了奇维罗的身份,他不禁站出来高声道:“原来奇维罗兄弟,哦,不!原来你是神武奇维罗时期五大高手之一的伟大人物,这个大名我可是知道的,我知道其他地域的事物不是很多,神武奇维罗时期五大高手就是其中一个。”

    话罢,他突给自己一记耳光道:“我可真是有眼无珠,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我怎么会一连做出两件愚不可及的事情呢?”

    “不,不!我刀中刀发誓,我向勇敢的大海之王左拉米修斯发誓,”话罢之时,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置身于六轮祭罗的眼前,这让他颇感尴尬,他慌乱解释,“我今日找你绝不是,我今日不是来找你的,我只是陪奇维罗兄弟来到这里,我绝不是想要与你比试刀法,但你要记住,我刀中刀早晚都会破解你的第一招,早晚都会!”

    老者的话不禁令两者生笑,即便是老者自己也笑了起来。

    六轮祭罗请两者在屋中吃了酒菜,奇维罗告知了他关于罗埃大帝与蓝剑浮戈以及当今世界概况的事情。

    黄昏时分,夕阳沉入滔滔大海,宏伟天脉笼罩下的海面一片金黄,几人坐在院子小亭中的石椅上。六轮祭罗给两位的杯子中斟满酒,他的胸间戴着一块湛蓝的花纹石坠,这时,它突闪闪发光,那光芒美丽醉人,是世上不易见到,这让两位感到好奇。

    “这是海花石,是我的妻子——奇睇海默微笑着送给我。”六轮祭罗用仅有的那只左手将坠子握在手中,沧桑的脸上满布愁思,他起身遥望远方大海说,“可惜她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了,她说过海花石是极富灵性的石头,当这石头发出蓝色光芒时,就代表她在思念我。每天这个时候,或者是深夜,它会发出醉人的光芒,这里是个好地方,只有在这里,海花石才能够闪出最耀眼的光,这百年来,我一直守在这里,从没有离开,也许因为这里离她很近,当我看到光芒时,我真的很开心,这正是我在这人世间活下去的意义,这光芒能够,它至少能够证明她在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思念我,也能够证明她还活着。”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奇维罗喟然长叹,“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你的手臂,你的右手手臂是如何断掉?”

    “都是经年的往事了,”六轮祭罗苦笑,“回忆是一件宝贵的东西,如果您愿意听,我当然很愿意分享给你。”

    “我很愿意听你讲述一番。”奇维罗真诚地说,老者放下酒杯。

    六轮祭罗向两者一笑,用手臂从另一只袖子中掏出一把小小的木刀递给两位。奇维罗拿过小木刀,却见上面歪歪斜斜地刻着:

    “蝉躁伴时雨,日落雁长鸣。

    古刹满塘雪,柳绿君又行。”一首诗。

    “这是帝依罗塔之王亚格斯在我临别大西城时写给我的《四季友人》,他热爱诗与酒,洒脱如同仙人。”六轮祭罗回忆道,“我记得很清楚,在羽魔大战结束,羽界三大王者签订了停战协议后,从羽界三百九十至羽界四百零一年间,羽界一片和平繁荣,我,这个生于西尔飒斯羽陵的普通人,从小就受到前辈英雄故事的影响,决心成为一个天下第一的刀者。”

    “为了这个梦想,我天真地背井离乡,远赴到遥远西方的大西城去寻找当时举世闻名的六纵刀术强者大西城之主罗门力尔拜师学艺。羽界三百九十三年,那一年我十四岁,穿着一件灰色衣服与一双早已露出了脚趾的布鞋,背着一把引以为豪的破刃钢刀,满身尘土地来到大西城。”

    “在路上我遇到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奇睇海默与圣埃决龙狄斯,他们两人跟我一样岁数。奇睇海默挽着黑色长发,手腕上带着一圈又一圈精美的蓝色石环,脖颈上戴着两块闪闪发光的花海石,身着一身蓝色的宽阔长衣,眉清目秀,声音与笑容如碧水透彻,简直如同大海的女儿。”

    “然而,那时候,她总是表现出一副男人的气概,独立自我,我行我素,以为她一个女人比任何男人都要强大。那时的我个性与她大致相同,但我比她更要自我,而且她貌似非常富有,一身的穿戴都是我从没见过的无价之宝,与我这个西尔飒斯的穷人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当时的我对富人有抵触之感,这样的人就算她长得如天仙一般,我也是丝毫看不上眼里。相比之下,我更加喜欢圣埃决龙狄斯,他气质不凡,一双丹凤之眼中透露出无穷的神力,仿佛能够将天空刺穿,他身着一袭长袍,总是不声不语,说起话来很谦虚,一副韬光养晦的不凡身姿,这样的人很讨人喜欢。”

    “这两个人身上的一些特点在我看来都不像是人类大陆之人所拥有,他们说他们也要到大西城去拜师于罗门力尔,可是他们不认路,我们梦想是一致的,我又有去往大西城那里的地图,所以理所当然就成为了朋友。”

    “一路上,我发现奇睇海默能在水上漫步,来来去去,比那点水的蜻蜓还要轻盈,而那圣埃决龙狄斯竟能够与禽鸟对话,这令我很是震惊,我问他两个这是什么力量,他们都不愿意说出,所以我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而这现在对我来说仍是个不解的迷团。”

    “能够与禽鸟对话。”奇维罗说,“这种神力在古神话《帕雷斯家族》中有过提起,书中说奇迹境地青冥境人能够做到,难不成你的那位朋友是青冥境人?这有些不可能,那个地方毕竟是神话中的地方,现实世界中不存在。”

    “是的。”六轮祭罗说,“圣埃决龙狄斯后来亲口告诉我、奇睇海默还有亚格斯,说他就是青冥境人,他不允许我们告诉任何人,我们都相信他,可是除了我们,谁又会相信呢?”

    “在我认识他们以后,便向大西城中罗门力尔的所在地那伽龙行去。”六轮祭罗接着说,“但由于我的愚钝,在看地图的时候一时疏忽,致使我们走到了那伽龙西方的长十城,在长十城一个贫穷的村庄里,我们遇见了亚格斯,现在的帝依罗塔之王,他比我们都要大,那时候,他十六岁,比我们大上整整两岁。”

    “那是一天黄昏,就像这里的黄昏一样夕阳如火。”六轮祭罗望着大海中渐渐西去的落日道,“那一天,当我们三个来到这村庄之时,明显感觉到我们走错了路。村庄的排排屋子背靠大山,同时也面向一座不高的小山,房屋都很破旧,大多都是简单的泥与草与不整齐的大石头堆成的茅草屋。我们走过很远的路程也见不得一座像样的房子。我们走在乡间的泥土路上,两旁高大蓊郁的排排山杨树枝叶繁茂,洒下一片绿荫,虽然这个地方看起来很贫穷,但令我们感受到了自然的惬意。”

    “在行走了一段路程之后,我们发现前方有三五个本地的百姓正指着一个孤独坐在地上的男孩痛骂:‘你瞧这个没用的,连一把刀都没有,还装什么高明!要跟着我们至高无上的城主罗门力尔学习刀术啊!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现在害得父母为你累死在田地里,你总也开心了吧!人啊,要学会给自己定位,学会掂量自己!没有希望的事情就不要做。现在还学着那些没用的人醉酒,你哪里来的那些钱啊!父母死了都不为你省心,如果我有你这样一个儿子,一定被你活活气死,尼托克(亚格斯的父亲)夫妇真是太善良了,竟然这样纵容他的儿子。’”

    “他们这样骂着,我们很是可怜,可谁会料到这个挨骂的人就是现在帝依罗塔之王亚格斯。时间真是个有趣的东西,也许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东西,它能够证明一个人的执着,更能够证明一个人的愚钝,证明这世间的所有,一切不解,一切理解,一切爱恨纠葛,一切正确的与错误的,都会被时间暴露无遗。”

    六轮祭罗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亚格斯跟我们差不多年岁,但那时却要比我们瘦弱很多,左右两腮都已经凹了下去,而且受着众人的责骂,异常可怜。我们就在他后方的不远处注视着一幕,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听得出他是个异常倔强的人。”

    “‘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只听他大喝道:‘你们这些人能够看见什么?都只是眼前的成败得失,如果成功可以那么简单,你们又怎会在此给别人种地,还可怜巴巴地向他们要钱,人不人鬼不鬼地活在这个人世间?我想要的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地活在人世间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

    “然后,亚格斯猛然站起,他闯过围着他的人,向远方疯狂跑去,然而,他似乎醉了酒,没跑出多远,就狠狠地撞倒在一棵大柳树上,可是,他又坚强地立即站起,接着奔向远方,那孤独的背影让我们感到心酸。”

    “我们原本想要安慰他,可由于他的走远,我们也就没有了机会。但我们似乎十分有缘,我们三个原本想要在傍晚时走出这个村子,谁料这个村子虽然贫穷,但却很大,直到夕阳西下,直到天空一片漆黑,我们也没能够走出村子。”

    “这时,我们最需要找一个地方借宿一晚,并讨些吃的填饱肚子。可由于这个地方的人休息都比较早,我们打算借地住宿之时,他们早已经关上大门,我们又都不愿打扰别人,只有不断寻找。”六轮祭罗面带微笑说,“是的,我们与亚格斯的确很有缘,正当我们苦恼地百般寻觅之际,我们又见到了消瘦的亚格斯,他独自一人坐在进入院子的圆木门槛上,拿着一个破旧的铁壶向嘴中倒酒,可是那酒壶中明明已经没有酒水,他一身都是酒气,整个人都醉熏熏的。”

    “奇睇海默见一村之中只有这家大门是敞开的,又出于对亚格斯的好奇,于是便走上前,以一个男子的口吻问道:‘朋友,我们是外地人,想要去那伽龙,现在天黑了,想在你这里借宿一晚,可以么?’”

    “亚格斯将酒壶甩在地上,抬起头,大略看了看我们几人,‘哼哼。’他咕哝了几声笑道,‘如果你们觉得可以,我亚格斯当然不会有丝毫介意,只是你们要明白,我现在是一个受人唾弃的人,与我在一起会污染了你们的名声。’”

    “‘怎么会呢?’我上前笑着说,我确信我对他的同情比我们三人之中的任何一人都要更大,因为我也同样生活得穷困,虽然还没有达到他这种地步。”

    “于是,我们便顺理成章地住进了亚格斯的家,那是一座典型的茅草房,是用巨石搭起,有的地方用黄泥磨上,屋子里十分幽暗,三间小屋中只有一间有一张大床,那张大床我们四个紧紧地挨在一起才能够用。”

    “亚格斯虽处沮丧之中,但看得出来他对我们非常热情,他找出家里唯一剩下的一些黑面馒头给我们三个吃,还找出他剩余的烈酒给我们喝,我们之前从没有喝过酒,因为亚格斯表现得太热情,待我们就像亲人,让我们无法拒绝,要知道他刚刚还处于苦痛之中。而难能可贵的是,在这之中,我注意到,那位不知从哪里来的“富家千金”奇睇海默不仅一点儿也不会厌恶这里脏乱的环境,而且还有说有笑地与我们同样吃着坚硬的馒头,喝着粗劣的酒水,甚至还与我们挤在同一张大床上,这让我对她有了好感。”

    “在一张大床上,我们很聊得来,我们的梦想都是一致的,说出的话都能够产生共鸣,纵使来自不同的地域,也同样能够成为要好的朋友。”

    “那时候,坚强的亚格斯由于醉酒与丧母丧父的悲痛再也不能坚强,他忍不住涕泗横流地恸哭,并向我们高声倾诉。”

    “‘我是一头什么畜生!简直不过吸血的毒虫!’他泪盈满眶道,‘在很小时,父母带我到那伽龙逃难,在那伽龙的长街上,我看到大西城之主罗门力尔驾战马战胜而归的场景,万众瞩目,那是如此的耀眼,这让我自那时候起就发誓要摆脱平庸,成为一个伟大的人。你们知道父母对我的厚望么?他们为了支持我的梦想肯为我付出一切。可是,他们都只是平凡的农夫而已。’”

    “‘在我们这个国家,农夫就像奴隶,他们并没有土地,只是给那些拥有土地的“恶棍”干活来混口饭吃。我知道他们很爱我,他们是那么的勤劳朴实,一天下来,除了干活的时间,吃饭睡觉只有四五个小时。在我去往长十城城里习剑离开他们之时,曾不止一次告诉他们:‘不要在为那些人狠命地干下去了,他们给得报酬先不提,那颐指气使的态度就不值得你们这样做,况且把身体累坏了就失去了一切。’”

    “‘话罢,我踏开了脚步,为了理想,独行而去,在这离开的几年里,我心里时时刻刻都念着他们,想着他们一定是为了我在经受那烈日的炙烤、经受那岩石的打磨。可当我小有成就,能够用自己的力量对付得了七八个普通人时,当我再一次回到家乡时,我简直不敢相信岁月会是如此心狠,怎会给如此朴素善良的两人添了满面浮纹。可是他们依旧冲我笑着,他们是如此地相信我。’”

    “‘在我归来的第二天,他们背着我去了田地里,又给那些,给那些愚蠢制度遗留下来的糟粕干活。晌午,烈阳兮兮,他们再没有归来,你们知道我是多么喜欢太阳的光芒么?可这次,我却跪在土地中失声痛哭,我痛恨它!痛恨这烈阳!因为!因为,我一生中最伟大的父母因为能够让我跟着罗门力尔学刀想着多赚些钱而活活累死在那黑色的土地中!他们闭上眼睛,是那样的平静祥和,他们的脸面是土色的,像土地一般朴实,无论如何艰难,总是面带笑容,从未央求过得到,我深爱的父母为我而死,这让我怎么能够忍受!’”六轮祭罗激情澎湃复述着亚格斯当年所说,就像他就是当年的亚格斯,奇维罗与老者在一旁细心地听着,由衷地感受到亚格斯身为一个帝依罗塔之王的伟大与艰辛,毋庸置疑,英雄的故事总是能给英雄带来强烈的共鸣。

    “亚格斯说到这里,泪如雨下,哭泣不止。当时的场景我现在依旧清晰记得。”六轮祭罗继续回忆,“他坐在床上,头靠在双膝上,显示出前所未有的悲痛,我们三个都坐起来安慰他。”

    “奇睇海默首先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哭得满脸通红的梦想,心中一片透明!’我也笑着说:‘不要难过了,逝去的东西永难寻回,最重要的是,我们还不是有梦想么?’圣埃决龙狄斯也靠上前,我感觉到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欲言又止,也许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够最有效地阻止亚格斯的悲伤。”

    “天亮了,这一夜我们谁都没有睡着,但在天亮时却是精神百倍,因为在天黑时,我们四个拥有共同理想的人结交了,也因为我们谁都不再悲伤,我们要一同向着那伽龙而去,冲着理想之地,携手进发,这是一件多么辉煌的事情啊。”

    六轮祭罗满脸醉意地回忆:“那一日清晨,清风拂衣,太阳的光芒灿烂无比,我们四个共同踏上了理想的大路,临行时,亚格斯将他家的大门全部封好,微笑着对我们说:‘无论走到哪里,家乡总是最美,我不会忘记这里!我曾经出生长大的地方!’”

    “亚格斯是个不折不扣的伟大的人,拥有伟大的人格。”奇维罗插嘴。

    “谁说不是呢!”六轮祭罗叹了一口气,“只可惜他现在被魔族人所掳,不知下落了,而身为他挚友的我,竟今天才刚刚从您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六轮祭罗停顿了一会儿说:“您不是问我我的右臂是如何断掉的么?就是那时候,在我们出发行出村子的不几日。”

    “在离开村子去往长十城城里的路上,有一个不大的荒漠,那荒漠中的仙人掌要比十几米的大树还要高,亚格斯总是说:‘我们需要绕路而行,听别人说这里有着未知的恐怖恶兽。’但我们三人急于行路,谁也没有听他的,可是,就在那一天黄昏,灾难降至了。”

    “荒漠看起来起起伏伏一片金黄,除了仙人掌和被风沙侵蚀的大石块外就什么也没有。但就在我们几个安逸地躺在大沙丘上休息之时,一只凶猛似虎但却浑身长着沙色尖刺的恶兽突从荒漠的地下卷集着沙土咆哮而出,它向我们疯狂奔来,那是生于荒漠中的多曼兹铁兽,它以沙土为食,但在有猎物经过的时候它当然绝不放过。”

    “我们几个被吓坏了,拼尽全力地奔跑,可是在这之中,我发现,我们的两条腿终究无法跑过多曼兹铁兽的四条腿,我们会全部被它吃掉,而且,可怜的奇睇海默跑在最后,她毕竟是个女子,没有我们三个耐跑。在紧急之中,我回过头,让自己落于海默之后,想也没想地用背后那把我一直引以为豪的钢刀斩断了自己的右臂,其他三人见势,都停下脚步!”

    “‘六轮祭罗!你在做些什么?’隐隐约约之中,我听见奇睇海默冲我大喊。我忍受着痛苦,将钢刀扔在地上,苍白地跑上前,大喊道:‘你们几个,还在想些什么?是在等待死亡么?快点逃啊!你们还都有着伟大的梦想啊!这畜生不就是想要我们的肉吃么?给它便是了。’果然如我所料,那追赶我们的多曼兹铁兽见到我的胳膊,便愚蠢地停了下来,去慢慢地享用了,我们也得以因此而逃出荒漠。”

    “您不愧是世界第一刀者,你的品格无人能及。”奇维罗由衷地夸赞,“身为一个刀者,断了一臂,必然会对练刀造成巨大的影响,现在你能够取得如此的辉煌,一定费尽千辛万苦。”

    老者刀中刀早已目瞪口呆,他原来一直以为六轮祭罗是因为与别人比试刀法手臂才会被斩断。他即刻站起,深鞠一躬,肃声说:“您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刀者,而我等晚辈恐怕一生也难以达到您这样的辉煌。”

    “那,后来呢?”奇维罗对这故事很感兴趣,他继续问。

    “后来我们跑出了荒漠,来到了长十城。”六轮祭罗继续回忆,“在那里,我再也没有跑下去的力气,猛然栽倒在地。在迷离的双眼中,我看见亚格斯、圣埃决龙狄斯与奇睇海默都因为我而急疯了,他们想尽一切办法为我止血止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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