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 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
这首词本是陵南国中一有名的大词人所作,感叹光阴似箭,韶华一去不返的。此时,却在初夏,塞外湘北的一个蒙古包中,由一个中年妇人口中吟出。
那妇人相貌甚美,口小鼻挺,目如点漆,不过三十左右年纪,脸上稚气尤存,只是脸色苍白,眼角眉梢隐隐带着一股幽怨愤懑之情,挥之不去。草原上放牛放羊,生活艰苦,即便女子也是一样起早贪黑地做工,但此时日已过午,她却仍懒懒地歪在床上,唱了几句词,就对着空中一点发呆。
旁边一个十七、八岁,梳着两个对称云鬟的丫头早习惯了她的这些举动,也不以为异,一边添柴烧水,一边催她起床。
“急什么,”妇人毫不在意,反而重新躺下,面朝里道,”反正我即使起来了也没事可干。”
丫头道:’’夫人就是这样子,才会教得小主公也这般懒,每天要睡多少时候,叫也叫不醒的。”
那妇人一听这话,忙翻身坐起:”那小子人呢?我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快,他可别又偷懒。”
丫头抿嘴笑道:’’夫人尽管放心,小主公懒归懒,练起功来可是丝毫不懈怠的。上回赤木将军看见他儿子在教小主公武功,一时兴起,也教了几招,小主公一学就会,将军连连夸他聪明,说这就叫’虎父无——’”说到这忽然顿住,满脸恐慌地瞧着那中年美妇。
那妇人怔怔地出了会儿神,半晌才幽幽地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不会武功,又任性,心里不快活就借口他不好好练武,打他骂他。想来这孩子也怪可怜的。”
丫头想劝,却不知从何劝起,没等她开口,那妇人忽问:”他现在在何处?我想去看看他。”
丫头瞅了她一眼,装作不在意地道:”上次名鹏大军忽然来攻,我们吃了个败仗,赤木将军现正带着大伙儿忙着布置,防他们再来偷袭。这几天小主公——小主公大概也跟在他身边吧。”
那妇人眉毛一蹙,怒道:”你还替他隐瞒?这小子什么时候肯乖乖呆在赤木将军身边了?定是又趁机躲哪儿睡觉去了。”
“夫人,小主公在十岁。”...